凌乱的思绪变成了毛线,绕成一团,堵住了五脏六腑,他只想把这些线团扯出去,丢弃。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忍耐着,耐心的清理出来。
一点点,一条条,抽丝剥茧,然后把这些染着血的毛线规整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放好。
黑可可是黑色。
国安局是红色。
而雷刚,五颜六色,纷乱杂陈,断成了一截又一截。
他只能,颤抖着,哽咽得,将这些断掉的毛线找到头找到尾,一截截的系上,必须耐心十足。
飞机在12个小时后抵达北京机场。
下机的时候向硕从张章身边走过,肩膀轻轻的碰撞在了一起,淡薄透明的镜片后面,那双眼带着询问很担忧。
‘巩志’蹙眉,瞪了他一眼,修长的手臂伸展,拿下了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
向硕疑惑的看向雷刚,雷刚的目光追随着张章,眸色暗沉得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失去了灵动得色彩,然后眼珠转动看了过来,走了出去。
向硕捏了捏鼻梁,眼镜架的重量让他有些不适,不知何故脑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好事多磨。
如果是好事,磨磨又何妨?反正他们这类人还真的能奢求天上掉馅饼吗?
候机大厅里的人很多,但是1.80多的个头,背影修长挺直的人却凤毛麟角。
向硕拉着行李慢步前行,风衣的衣摆刮着小腿,不自在的扯了扯新围上的围巾,一时天和一时地,这种温差真是要人老命。
前方雷刚的背影顿了一下,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向硕顺着看了过去,看到了洗手间的指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