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未迈开步子便是个踉跄。
对他的酒量早已无力鄙夷,轩辕晦认命地托起他肩,架着他回房,“三杯便醉,竟还厚着面皮自称是伟丈夫……我看肃州当垆卖酒的小娘子都比你强些。”
赵诩捂住他嘴,“这是谁家的小郎君,讲话如此不留情面,还不叉出去剁碎了喂狼?”
轩辕晦气得咬了他手一下,“这哪里是讨了个媳妇,简直是娶来个祖宗!”
被他逗笑,赵诩顺势捏了捏他脸颊,倒在榻上,见合上的门外并无人影才道:“王爷可是准备今夜去见枳棘?”
“知我者,王妃也。”轩辕晦费力地褪去他的鞋袜,出了一身汗,“想不到你竟还挺沉。”
赵诩笑笑,自己脱了外衫,“这都觉得沉?王爷臂力几何,不会只有四力半吧?”
“去去去。”轩辕晦在他身旁躺下,对着外面守宁吩咐了声,“亥时三刻唤我与王妃起身。”
月黑风高,一处极常见的民宅外,一辆青纱小车缓缓停了,走下两名身披大氅的男子。
正是轻车简行的肃王夫夫。
“枳棘先生可还醒着?”赵诩边将大氅扔给白胡边问道。
白胡笑道:“回公子的话,今儿正巧了,枳棘先生刚刚醒转。”
“哦?”轩辕晦急不可耐地推门进去。
只见梨花木的榻上有一清俊男子,双目以白布裹缠,面色惨白,显是受了极重的伤。
即使知道他目不能视,轩辕晦仍是规规矩矩地长揖在地,“小王轩辕晦见过枳棘先生。”
赵诩跟着道:“肃王妃赵诩,见过先生。”
“在下不过废人一个,当不起王爷王妃如此大礼。”枳棘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