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棘神色仍是淡淡,“那便劳烦王妃开方了。”
赵诩一笑,就着手头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数行字,旁边白胡接了,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枳棘。
枳棘虽目不能视,可仅以手触摸竟也能读个七七八八,冷峻面上露出些笑意,“王妃慈悲。”
轩辕晦不好搭腔,只静坐在一旁察言观色,如今见事情谈的差不多,枳棘又面有疲色,便道:“夜色深沉,我等还是先告辞了,免得耽误先生歇息。”
枳棘点点头,赵诩便顺势起身,“不送了。”
快出门时,轩辕晦回头瞥了眼,只见枳棘依然如同泥塑蜡人般倚在床头,没有半分生气。
“你方才写的,是真方子还是……”
赵诩挑眉,“总之能治病,是不是方子又有什么干系?”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一两句话便可说清的事情非要故弄玄虚,整日神神叨叨的。”轩辕晦低声嘟囔。
赵诩也不和他计较,“枳棘的事便了了,明日便修书与白芷,让他把人送来。”
“只是运送这么多人,沿途守城官若是问起,以何名目?”
以袖拭面打了个哈欠,赵诩轻身上了马车,“明日再说罢,王爷还不回么?”
轩辕晦跟过去,扯着他袖子,“遮遮掩掩,其中必有关节,快老实道来!”
偏不想答他,赵诩便倚着靠枕装睡,轩辕晦急得不行,凑过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吧说吧,又不是什么机密事宜,如何就说不得了?”
被他烦的不行,赵诩把他按在身旁,“行行行,怕了你了。来了肃州之后,我便让旁人出面,买下了留仙居,后又买了处……”
“什么?”
轩辕晦那双蓝眼瞪得滚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赵诩反而说不出口了,喃喃道:“呃,客栈。”
轩辕晦扑哧一声笑出来,“青楼就青楼,如此扭捏作态,反而让人觉得十九郎过往形迹可疑了,怎么,难不成咱们十九郎不显山不露水,竟还是京城春风楼头牌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