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边回来,王爷怎么染上了几分野狼习性?”
“那倒是对得住母妃了。”轩辕晦对着他又是一阵笑。
他笑得没心没肺,眼中尽是纯然欣喜和一派安然。
这样的神情,又有多久不曾见过了?
赵诩怔怔地看了他几眼,忽而道,“若是有日我不在了,王爷一人可能支撑?”
轩辕晦笑意瞬间消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在了?”
赵诩自知失言,只好掩饰道,“无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才不过被魇住了。”
“日有所思?”轩辕晦看看他,“是因为皇兄之事么?”
他指的自然不是正在府中的轩辕晥,而是远在西京的二皇子。
“不错,只怕是不太好……”赵诩踌躇道。
轩辕晦倒是比想象中镇定,只叹道,“皇兄本就是个心思极重之人,与皇嫂虽不能说多恩爱,却也是患难夫妻一场,他自小身子便不好,此番能有子嗣,还不知有多期待雀跃,想不到……”
他阴寒道,“他们忘了,我却还记得,这是我轩辕氏的第四百五十二条人命!”
赵诩起身,却险些摔下去,膝盖处已然红肿一片,一时半会怕是无法行路。
不声不响地看着他更衣,轩辕晦面色仍不见好。
赵诩笑笑,“估计你那皇兄已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了,王爷还不快走么?”
轩辕晦强撑着笑笑,推开朱门。
二人一同走出门去,徒留一室夕光。
晚宴就摆在庭中,出乎轩辕晥预料的是,尽管一路所见肃州极贫,案上菜肴倒是极丰极盛。
“皇兄,”轩辕晦不断敬酒,“小弟满饮此杯,遥祝皇祖母、父皇母后玉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