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庆二年,晦气得无法再晦气。
蝗灾席卷九州,无数流民颠沛流离。
可此时远在长安的朝廷却无比漠然,依旧在大朝会上争论着如何除去肃王,不,如今已是被贬为庶人的轩辕晦这个心腹大患。
于是在邓惊雷遇刺后仅仅一月,朝廷下旨征兵,决意挥师陇右,剿灭叛王。
“既然邓氏麾下有数十万雄兵,那为何还要征兵呢?”赵诙百思不得其解。
赵诩向香炉里添了些檀香,淡淡道:“此时是朝廷在清剿肃州,他何必要用自己的兵力呢?”
“王爷的意思……是想逼他们尽快篡位?”赵诙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
赵诩不置可否,“没错,对比邓党,王爷最大的资本确实就是个‘名正言顺’,而邓党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邓演说的好听是重臣,实际上与皇帝又有何异?邓党已然控制了朝局,现下我们虽也没必胜的底气,可时机不等人,势强者求稳求安,势弱者便要求变求急,这样才能在乱局中取胜。”
赵诙点头,“那下面该如何做呢?”
赵诩笑笑,“邓党虽惯来沽名钓誉,可他们却独独忘了笼络住群臣又如何?这天下多的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明眼人,哪怕是他从来不屑一顾的升斗小民。百姓,最是好骗,也最是聪明……这样,你和沈觅商量下,尽早编个谶语。”
“就说邓氏心怀叵测,祸国殃民?”赵诙不确定道。
赵诩摇头,颇为这个本性纯良的小堂弟感到无奈,“你啊……之后还是安心去筹集粮草吧,这事你便别管了,你自去告诉沈觅,他知道如何下手。”
五日后,轩辕晦自军营回府,一进门便对赵诩道,“那谶语是你让沈觅搞的鬼?”
“嗯,谶语本身是我写的没错。”赵诩埋首卷宗之中,头也未抬。
“踏火能翻云,登刀入九重。我启朝尚火德,登刀为鄧,连起来就是邓氏踩着我轩辕氏得到帝祚,而这天命之子便是邓翻云?”轩辕晦缓缓念道,“倒是挺有文采,你要挑拨邓氏兄弟,让邓翔一房与邓翱一房自相残杀?”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