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迟疑片刻,“这柔仪郡主的后事,王爷
您看如何处置?不如将她与先前的琅琊王世子一同归葬琅琊王陵?”
“柔仪姐姐生前念着的都是琅琊王府,如此处理甚好,至于邓翻云……”轩辕晦长叹一声,“说实在的,在邓家几个子弟里,我看也只有他算是个能成事的,也好生葬了吧。”
他顿了顿,“就地。”
赵诩命人去办,忽而笑了笑,“其实若说恨,我也是恨过王爷的。”
轩辕晦静静看他,“屈就于内宅,是我对不住你。”
“倒也不完全是,”赵诩轻轻揉捏他的肩膀,“恐怕还是我脾性作怪,生平最恨被人挟制,尽管事急从权,可当时你与先帝行事还是过于操切了些。”
“非要这么算,我也恨过你。”轩辕晦低声道,“至少三次。”
赵诩在他身旁坐下,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
“你无所不知,总是有主意。”不知是否是柔仪郡主的死讯来的太快,轩辕晦的神色都有些仓皇,“中毒那次是,岷州那次是,上回险些和离也是。我承认,有些事我对你或许是有欺瞒,可也绝对没到让你毫不信我的地步。有时我甚至想过,要借机将士族连根拔起,让你身边眼里只有我……”
“那只会让我恨你。”赵诩默然道,“更何况,王爷英明,定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当然,有些事我知晓你是为我好,”轩辕晦深吸一口气,“也罢,今日触景伤情了,这些话我日后不会再提,还不知你我能活几日呢,何必伤怀往事。”
虽不曾向国师求证,可赵诩几乎已经认定匀命之法是国师讹人的,想不到轩辕晦竟信以为真,禁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为了不让王爷恨我,恐怕还有件事,我要向王爷报备一下。”赵诩缓缓道。
轩辕晦挑眉,“哦?”
“待到长安城破,王爷问鼎之时,我想暂离长安,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赵诩一字一顿,不意外地看见轩辕晦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