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里抱着的小夫子病重,令他极为担忧,急急忙忙要带他回城诊治。
路过炮子村时,忽听村里炮仗声砰啪作响,想来是听说越州山匪被清剿,把过年时剩下的炮仗都拿出来放了。
巨大的声响使得洛平清醒了些,他问周棠:“赢了?”
“嗯,赢了。”
“……对不起,拖累你了。”
“小夫子,你能给我一次救你的机会,我很高兴呢。我长大了,以后你可以对我任性,可以依靠我,那不叫拖累,不要跟我道歉。”
“要的……”洛平望着他,眼里却无神,“终究是要道歉的……”
周棠脸色一僵,想问为什么,不知怎么,又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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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平一病数日,咳嗽渐渐好了,可总是在昏睡,有时睡得不踏实,就会说胡话。
周棠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并无大碍,只是淋了大雨染上风寒。然而十几帖药下去,收效甚微,周棠气极,把几名大夫骂得狗血淋头,仍然于事无补。
红巾寨和南山匪被剿灭后,剩下一大堆事要处理。
此时少了洛平,周棠和方晋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日拂商台放血祭天,把沈六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但周棠犹豫着不敢杀他,因为沈六死活不肯招出杨旗云的罪证,这让他想要一石二鸟的打算付诸东流。
沈六当时寻死不成,倒是贪生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越王的最终目标。越王想要越州的兵权,只要自己一日不把杨旗云供出来,就一日不会死。
方晋治国之策一大堆,治人之策却是乏善可陈。他承认,严刑逼供之类的事情,自己着实不如慕权。
周棠负气道:“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怎么这般没用!若是小夫子来审,只需一日便可让他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