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是被昀泽这样一说,就彻底明白了里面的故事:“我说怎么提到永晋和永成,你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老田也是好样的,这口气也能忍的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相声这门儿的门户之见越来越重。这不是一件好事,师徒之间即是父子也是同行,同行就是冤家,多少中国古代的老行当都这样,咱太平歌词里不有一个老虎学艺么?”昀泽提到这种事情,难免会有点儿伤心:“你还记得老黄说,相声这门儿是自指性的讽刺么,定位多么的准确。”

“回家吧。”路秦摇摇头,没有在继续问下去:“和咱们关系也不大,别扯那么多恩怨是非,咱们好好说相声,对得起师父给的这碗饭,就问心无愧了。”

昀泽看他说话也越来越像是这行里的人,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伸手拉了灯,只留了台上两侧对联顶上的小灯,照着下面龙飞凤舞的大字——说学逗唱子虚乌有,酸甜苦辣一笑了之。

上了车,路秦还是有点儿不甘心,他一会儿撇昀泽一眼,一会儿皱一下眉头,昀泽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明说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真是不忍心看你憋死在这里。”

路秦也就是在等昀泽这话,一听昀泽这么说,就转过来身体:“你真的要去见瑞秋吗?”

又来了,昀泽刚刚不想这事儿了,又被路秦给勾搭起来,他有点儿嫌弃:“当然了,我上一次差点儿没把她掐死,好不容易人家同意见我一面了,我不赶紧过去赔礼道歉?你说一天因为你我得罪多少人。”

“感谢你张老师。”路秦拍了拍张昀泽的肩膀,被昀泽甩了开,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满意,又问了一句:“那,张老师你的女朋友知道你去和别的女人吃饭,会不会生气啊。”

张昀泽吓得一脚油门儿差点儿撞到绿化带上,转头看着路秦:“什么女朋友,你听谁胡说八道了?子木是不是?”

昀泽这看人的眼光就快和老黄并驾齐驱了,但是路秦不能把子木卖了,不过也没想多庇护他,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并不回答。昀泽气的打了一下方向盘:“一天到晚这张嘴叨叨叨没完没了都是破事儿,哪有一句有用的,老田收他做徒弟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到底是不是啊。”路秦往前凑了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不罢休,而且他现在已经摸清楚昀泽的套路了,绝对不会允许他把自己往别的话题上拐的。

昀泽特别无奈:“是个屁啊。他们说的那个人是瑞秋,永吉前一段时间正好在大街上撞到我们两个了,你见过瑞秋的,那张嘴容得你解释么?”

路秦点点头,瑞秋的手段路秦可以说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见识了,而且也不愿在见识一遍了:“那你和瑞秋,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昀泽没有回答,转了一下方向盘,车靠边停了下来,下车就往楼上走。师兄弟们已经有很多都回来了,现在正在刷牙洗脸聊天,见昀泽上来一个个都打招呼,路秦也不生气,就嬉皮笑脸的跟在昀泽背后:“什么关系?真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这还不能跟我说吗?咱们这么好的兄弟这么深的感情?你给我讲讲吧,我肯定不会外传的,我又不像是子木……”

最后已经磨叽到房间里来了,昀泽实在是被他打败了,就把钥匙往床上一丢,回头看着路秦:“是,我们之间是曾经的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已经断了很多年了。永吉在大街上看到我们,瑞秋先挎着我的胳膊,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顺着她说,我总不能跟永吉解释,瑞秋是个妈妈吧。”

瑞秋这个职业,其实路秦早就知道,但是从昀泽这种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儿搞笑且不可思议的,他也不管昀泽是不是无奈到疯的状态,又往前凑了凑:“那你们当时,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话问的含蓄,但路秦那一脸八卦,就差端着瓜子儿搬小板凳听故事的表情实在让昀泽恨不得自己疯了,他索性把他一下打死,省的后面接二连三的问题:“我们已经睡过了,路老师你还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