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过饭后,项诚与迟小多来到都江堰下集市的一个风水坊,项诚说:“这里的风水先生很厉害,认识你之前,我来了成都一趟,打坏了一个法宝,就是他帮着修好的。”
项诚敲开小巷里一扇隐秘房间的门,守门的是个拄着拐杖的年轻人,项诚报明身份,年轻人便目送二人进去。
“你经常来都江堰吗?”迟小多问。
“不,齐尉介绍的。”项诚答道:“这位风水大师和齐家素有来往,前年有一段时间,齐尉来峨眉、青城几个地方收妖,得到他的帮助。”
都江堰没有设驱委办事处,这条卖杂货的小巷,就是驱魔师混迹之处,他们在这里交换情报,权当从成都、重庆等地获取消息。迟小多见到不少驱魔师,说也奇怪,基本上他已经能分辨了。
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好奇地看着他们。
迟小多和项诚各自戴着一,又时不时地四处看看。
“在想动起手来,怎么因地制宜吗?”迟小多说。
“不。”项诚很小声地说:“我想和你做|爱。”
迟小多侧过头,两人又以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感觉到项诚身|下正事了,原来是问卡还有几张,账户还有几个,老头子的钱还有多少。
杀马特报了一串密码出来,迟小多当即就傻眼了,还真的知道啊!
家属们千恩万谢地走了,杀马特还没把附身的鬼魂赶走,已经没人理老太太了。杀马特坐在地上哭了一会,自觉没趣,便慢悠悠地爬起来,弟子们忙扶着他坐下。
“完了?”项诚问。
“大师”干坐了一会,呜呜呜几声,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嗦几下,眼珠子一轮,恢复正常,干咳几声。
“到你们了。”杀马特说。
于是迟小多和项诚过去,坐下,项诚点头道:“李营大师。”
“天气好,正想出来透透气……”李营声音嘶哑,艰难地说:“才把帷幕给撤了……咳!咳!”
迟小多:“您好您好。”
当李营报出账户密码时,迟小多就决定还是对他客气点好了。
李营接过一盒金嗓子喉宝,吃了一片,含糊地说:“有什么问题?”
项诚想了想,没有说话,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迟小多征求地看项诚,项诚示意迟小多说,迟小多便道:“求问一件东西的下落。”
“哦?”李营道:“打算拿什么来换?”
迟小多心想还要来换?
“我付钱。”项诚掏出黑卡,李营把刷卡机拿走,说:“收不了钱,你俩都是混这行的,对吧。三界六道,得拿东西来换,对凡人才收钱呢。”
迟小多说:“用法宝吗?”
“什么都行。”李营说:“十年的阳寿啊,重要的回忆啊,二十年的事业运,爱情运,健康运,一辈子吃素……”
迟小多:“……”
有这个规矩吗?迟小多看项诚,心想上次项诚是怎么修法宝的。
项诚说:“上回不是才收了我五块钱吗?”
“上回是修法宝。”李营说:“用鸡蛋清粘一下就完了,一块五的鸡蛋钱,三块五手工费,有问题?”
项诚:“……”
“一辈子不吃榴莲可以吗?”迟小多说。
反正我也不喜欢吃榴莲,迟小多心想。
李营答道:“你喜欢吃榴莲?”
迟小多说:“如果不喜欢呢?”
“那当然不行!”李营说:“我要请神的!不重要的不行。”
项诚有点为难,说:“要么,拿走我所有的财产?如果金刚箭拿到了,我就把家财散出去,都拿去做善事。”
迟小多说:“加我的好了。”
李营想了想,说:“行,按手指印吧。”
迟小多:“……”
项诚拿过朱砂,说:“按我的就行,不按小多的。”
项诚在符纸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迟小多有点忐忑,说:“如果问不到,不会把钱都拿走的吧。”
李营答道:“当然不会,要请到神鬼,符咒才会发挥作用,请不来就问不了。”
项诚想了想,征求地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说:“按吧,钱财身外物。”
如果真的能把项诚体内的魔种驱散掉,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他俩都活着,迟小多也十分愿意。钱可以再赚,如果项诚死了,留给他再多的钱也没有意思。
那一刻,迟小多真切地感受到了“钱财身外物”的道理。
李营拿着符纸,放在火上烧了,朝弟子示意,弟子便恭恭敬敬地拿着一枚大药片过来,李营把那药片扔到符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符水开始沸腾,灰色的符纸余烬散开,沉下去,仿佛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迟小多:“!!!”
什么符纸什么手印,估计都是假的,真正的重点在那枚药片上,是什么奇特的丹药吗?
“怎么了?”李营看迟小多满脸疑惑,说:“要问就问,我这儿没什么禁忌,你要拍照也行,发微博上给我打广告也可以啊。”
迟小多本着降妖师的职业病,好奇地问道:“你加进符水里的是什么?”
“泡腾片。”李营奇怪地看着迟小多,说:“柠檬味的,怎么了?”
“柠檬味的泡腾片。”迟小多说:“也是施法材料吗?”
李营答道:“不啊,让它喝起来好喝点,一天喝几十碗符水,这么灌下去我不难受啊,放泡腾片还能补充点维c。”
迟小多败给他了。
“说吧。”李营答道:“请谁?”
李营喝着符水,迟小多说:“请妈妈?”
项诚答道:“请她没有用,巴山之战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魔化了,那段记忆存在于执念中,死后灵魂净化,就再也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