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抢将军们的饭碗。”
赵云叹道:“并非仅仅如此,若主公要囚他,或要逐他,你该如何自处?”
不待阿斗回答,赵云手臂紧了紧,道:“这江山终究是你的,纵委屈他几月,几年,又有何妨?成大事者,须得先学忍。”
阿斗无可奈何道:“知道了。”
眼望远方出现的蜀军大营,赵云又笑道:“无论何人与你为敌,只需记得,师父俱站在你身旁,有时对你过于严厉,你要知道,师父是为你好。”
阿斗心内一动,探手入怀,摸出那枚混元长生丹,正要说点什么,赵云却勒停了战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其下马。
那时间蜀营前竟是站了一整排的人!听得赵云刘禅归来,营地内武将,谋士几乎倾巢而出,阿斗只觉满头黑线,不就是老子没死,回来了么?犯得着这么大的迎接阵仗?
“小主公洪福齐天,枉我们白担心了。”远处,法正笑道。
群将附和,阿斗一眼望去,姜维早已快步奔出来,牵了赵云坐骑笑道:“早知你没事,小爷也不出去白晃悠半个月。”
阿斗莞尔道:“我这人命好。”又拿眼瞥去,只见马超,张飞,庞统……新归刘备麾下的张辽亦迎了出来,径自去为吕布牵马。
就连黄忠也站在营门口处打量自己,这是怎么了?
阿斗吸了口气,或许刘备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这应该是在某种意义上对自己的表态。
然而他还未意识到愣愣站在一旁的刘升,阿斗摸了摸鼻子,道:“那个,姜小维,这人叫清羽,以后跟着你,你教他认字。”
旋道:“现怎样?”
黄忠捋须瓮声道:“去见主公。”
黄忠开了口,阿斗虽不情愿,亦只能跟上,黄忠又道:“清羽跟上。”
庞统忍不住道:“依我看……”
黄忠冷哼一声,庞统只得缄默了。
刘升此时方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一群武将几乎看也不看刘升,众星捧月般围着刘禅进了帅营,刘升只得讪讪跟在众人身后。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云此刻才道:“宠辱不惊,方是男儿立世之本。”
刘升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忙转头谢过。
阿斗被张飞一手搭在肩上,挤向帅帐,手里还捏着混元长生丹,道:“等等!师父,这个给你!”
赵云不知是何物,莞尔来接,却被黄忠手一挥,拍中阿斗手腕,仙丹骨碌碌掉在地上,滚到人群里去。
“我靠!”阿斗骂道:继而忙不迭地爬到众人脚下去拣,在无数人脚底钻来钻去。
他终于找到那枚丹药,心痛吹掉些许尘,收了起来,却听一声暴雷般的怒斥。
“成何体统!”刘备刚见犬子,便被气得两眼翻白险些归天。
刘禅跪着抬头,刘升站着,俱是瑟瑟发抖,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刘升看着刘备,被吓得不知所措,许久后两脚一软,也跪了下来。
秋窗夜话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姜夔
阿斗直到三个月后,还如同做梦般难以相信刘升的存在,喃喃道:“我怎么就多了个哥呢?”
“就是,咋就多了个哥呢,还是亲的。”黄月英笑吟吟地翻着锅铲,拍了拍锅沿,道:“过来给师娘吹火。”
阿斗哭笑不得道:“师娘你别炒花椒行不,这喉咙被呛的,我都快背过去了。”
月英正色道:“眼看就得入冬了,炒干这几大锅,供你们宫里吃用呢。”
时隔汉中平定已近一季,桐叶泛黄,大雁南飞,班师凯旋之际,不知不觉又是深秋。刘备回成都后便一病不起,每日传诸葛亮到榻旁商量事宜。
治军,内政有孔明;财政,士族管理有法正;外交与领地事务有庞统,刘禅无心可操,只得搬了个小板凳,前来找月英恭聆教诲。
况且他也有许多事要问,这世间只有黄月英会明明白白给他一个答案。
“师娘。”阿斗正色道:“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认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