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器,说:“还有二十多公里。”
张岷指了指心口,说:“慢慢走,匀速行进,不容易起高原反应。”
张岷背着枪,穿一袭长风衣,颀长身材在风雪中显得十分健朗,刘砚则瑟缩于蒙烽的军大衣里,只觉冷风无时无刻都在朝脖子里灌。
白色的围巾在风里飘了起来,远处山上挂满经幡,刘砚说:“这里还有人。”
张岷笑道:“藏民们很少离开自己的故乡,这场丧尸潮估计还没怎么影响到东西两藏。”
两人在路边缓缓行走,张岷低呼一声,走向几头小牦牛。
牦牛不惧人,拿眼看着张岷,眼睛很漂亮。
张岷笑着拍了拍它的头,刘砚站在一旁举起相机拍照,忽然又好奇地放下了,看到张岷躬身,在牦牛翻植物吃的地方拨开雪。
“有了!”张岷拔出几株小小的药材道:“太好了。”
刘砚道:“就是这个?”
张岷道:“还需要红花,咱们到那边去看看。”
他徒手爬上陡峭的石峰,刘砚提心吊胆地在下面看着,忍不住道:“你小心点!”
张岷道:“没关系!”
张岷戴着厚手套,攀到十来米的高处,从石缝里找到一簇草药,如释重负,笑道:“够了。”
千里高原雪地一片静谧,张岷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摘下手套,呵了口白气,看着刘砚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刘砚:“我又不是你儿子!别这么傻!”
张岷笑着取出固体燃料和炉子,生火,煮药材。
“待会你吃下去,可以让人血管暂时性扩张,抵抗高原反应。”张岷说:“大约半小时后会有用的。”
刘砚点了点头,问:“你不冷么?”
张岷摆手,说:“以前当兵的时候就在西藏,吃苦吃惯了。”
刘砚眉毛动了动,明白了张岷的黝黑的肤色原来是在高原上,经受紫外线曝晒而来。
张岷道:“要么你把药先给他们送回去,我继续朝前走。”
刘砚打开地图,对照定位器,说:“不行,让你一个人在外头太危险。而且天也快黑了,这样折回去不靠谱。”
张岷拿着铁口杯,自己也喝了点药,说:“那么走吧。今天应该能抵达稻城。”
刘砚说:“还有十公里了……通讯器里怎么对你说的?”
张岷略一迟疑,说:“总部只说,东藏地区目前还不清楚情况,一年多以前全国大规模撤离的时候,这里几乎与世隔绝。第一次救援队抵达后,从康定入藏,发现被感染的人很少,当地居民又不愿意离开。搜救队只能暂时不管。”
刘砚举目眺望,说:“现在似乎也没有人来清理丧尸。”
张岷点头道:“广播塔上没有挂五星红旗,甘孜倒是挂了。只有稻城附近还是未知地带。你带细菌管和抗体针了么?”
刘砚:“带了,但只有六针,不过有一个小型的消毒槽和培养器,用完以后可以利用我们的血再制造。”
所有清理过,确认安全的国土上都挂了国旗,这里的安全未知。
张岷又道:“但已经有志愿者来调查后续任务了。”
刘砚:“就怕志愿者没法应付突发情况。”
张岷说:“志愿者是军队的,据说是退役兵员。”
刘砚舔了圈嘴唇,点了点头,两人又在雪原上走了一会,天渐黑了下来,入夜时终于抵达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