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不出他喜欢你啊,而且你也不喜欢他,反复强调你们已经分手了。”
蒙烽咳了声,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爱他了,但他一定割舍不下我,现在不管他怎么做,我是为你好,像他那种人,你爱上了一定会后悔……”
赖杰认真道:“没关系,你既然不要了,就让我帮你安慰他吧。”
蒙烽:“我自己可以安慰,你不要逼我动粗,队长。”
赖杰:“你要动粗的话,这只鹅会被吓跑。”说着从咕咕叫的鹅嘴巴里抽出试纸看了一眼,翻开本子对照:“咱们晚上就没东西吃了。”
刘砚站在信号塔下,于小雨中调试手上的讯号接收器,不时抬头看。
天气仍有点冷,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兜帽衫,头发湿淋淋的,脸色有点苍白。
他的身体本就不像蒙烽和赖杰般强壮,从前一路逃亡,直到住在永望镇时衣食住行条件仍很好。离开公海基地,加入飓风队后每天只有罐头和饼干、维生素,有点撑不太住了,脸色带着病弱的苍白。
“他为了你,不远万里到咱们这儿来吃苦,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么。”赖杰道。
蒙烽走向刘砚,刘砚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蒙烽:“我有话想对你说,站住!”
刘砚:“蒙烽中士,我快饿死了,没力气陪你吵架,而且我是上士你是中士,你叫我站住我可以随时呼你巴掌谢谢。”
刘砚上了车,缩在位置上,阴冷而潮湿的衣服捂着,对面座位上闻且歌抱着一边膝盖,在和李岩聊天。
李岩给闻且歌看他钱包里的照片:“你看,枫桦的眼睛很漂亮,很清澈。”
“嗯。”闻且歌答道:“人也很好,很温柔,恭喜你。”
李岩笑了笑说:“现在不知道教小孩子们教得怎样了,她很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有爱心。对不,刘砚?”
刘砚说:“枫桦挺万人迷的,不过也可能是永望镇里的适龄美女太少的原因。”
闻且歌淡淡道:“以后会是个好妈妈,当你们的小孩很幸福。”
车里静了,李岩哼着歌,刘砚既饿又累又冷,缩在角落里像只湿漉漉的猫。
蒙烽上车问:“怎么不换衣服?”
刘砚:“前天洗了在运输车上,全没了,闻弟,被子帮我拿一下。”
闻且歌把头顶上铺的被子取下来扔给他,李岩说:“那是老小的被子吧,哆啦a梦的,以前他自己带的。”
蒙烽不乐意了,一脚把被子踹开,躬身脱下自己的衣服,按着刘砚就要扒他外衣。
“干什么?”刘砚不悦道:“别耍流氓。”
对铺两人笑了起来,蒙烽脱下背心,说:“换上,别着凉了。”
他赤裸的胸膛前有个小不锈钢牌,那牌子刘砚见过,是预备战死后确认身份用的。不锈钢牌以一根细链拴着挂在脖颈上,当兵的人都习惯把它戴在衣服外,蒙烽却收在背心里。
连着钢牌的项链还坠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蒙烽道:“饿吗,先吃点巧克力。”
刘砚换了蒙烽的衣服,宽松而暖和,还带着他的体温与熟悉的气息。
蒙烽掰下一块巧克力喂给他,让刘砚枕在自己大腿上,手指捋顺他半湿的头发。
刘砚吃着巧克力,睁眼看着蒙烽的脸。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刘砚说。
蒙烽:“想起以前我给你买巧克力的事么?”
刘砚:“不,我吃着巧克力,就想到让我带巧克力的那个人,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蒙烽:“哦,是我爸……刘砚!你能不能别蹬鼻子上脸的,不知好歹!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影射我吗!”
刘砚比划道:“说得一点也不错,就是你这样的眉毛,这样的嘴角,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表情,一副‘你们都得听我的’姿态,一副‘我现在很忙给你三分钟说完快滚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