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证明给我看。我就相信你。”

刘砚说:“不行,我不能杀蒙烽。”

查龙溪道:“你还有另一个队友,我记得有一个摔折了腿的。”

刘砚接过枪,一拿到枪他就知道没有子弹,心里不禁啼笑皆非,暗道这实在太也愚蠢。

查龙溪要用队员当做血库提炼血清,蒙烽和白晓东都非常珍贵,查龙溪的试探刚开始就露出破绽了。

刘砚假装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

查龙溪亲自起身,示意他先走,刘砚又站了一会,才发着抖说:“别让蒙烽看见我杀自己的队友……”

查龙溪点头道:“我会帮你保密,废话少说,走。”

刘砚跟着查龙溪离开,回到监狱1号区,他有意地放慢脚步,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查龙溪说:“吃饭不干活的。”

刘砚说:“把他们放回去不是更好么?”

查龙溪笑了起来,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们的儿子女儿,父母,都在山下开垦种田,每个月上缴吃的,上缴得越多,咱们吃的就越多。总要所有人吃饱,才给这些没用的人,他们上缴少了,自己父母和儿女就没得吃了。所以大家都会拼命种田,这是一个很有效的鞭笞机制。”

刘砚缓缓点头:“您自己……想出来的吗?”

他装作十分紧张,话也多了不少,查龙溪看在眼中,理解为即将亲手杀死自己队友前的恐惧与不安,嗯了一声,又说:

“愚民是很难管理的,不是我不想把他们放回去,人很自私,家人团聚以后,他们就不会理你,拼命屯粮食自己吃,只上缴很少的粮食……”

“对。”刘砚赞许道:“完全忘了有人在保护他们,我见过不少人也是这样,强迫他们分享的话又容易酿成暴……不必要的反抗,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这个想法很好。”

查龙溪对刘砚赞同自己的观点十分满意,笑道:“社会主义嘛,非常时期,大家都不应该太自私,可惜有的人就是死活不明白这个道理。”

刘砚一路进了死囚区,站在白晓东的牢房门口,背后囚牢门后声响,一名跟班朝囚牢里扔了个催泪弹,白晓东当即没命咳嗽,片刻后跟班们各自把守一旁,一人又等了片刻,把门打开,将昏迷的白晓东拖了出来。

一盆冷水把铐着双手双脚的白晓东浇醒,趴在地上拼命咳,刘砚被扑面而来的催泪弹一激,忍不住也大声咳嗽,流出眼泪。

查龙溪打开刘砚的手铐,示意他上前去。

刘砚怔怔看了一会,演戏演了个十足。

白晓东咳道:“技师……技师……”

刘砚:“新来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刘砚。”

白晓东两手被拷在一起,摇了摇,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刘砚道:“虽然不认识你……但,还是很抱歉,也谢谢你……”

他单膝跪于白晓东面前,用枪抵着他的额头。

白晓东的眼神中现出绝望的惶恐,喃喃道:“你……要杀了我?”

刘砚持枪的手疯狂地反复打颤,几次险些握不住手枪,白晓东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刘砚,忽然发现他眼神里有一抹平和的镇定。

刘砚眼睛眨了眨,示意他别怕。

紧接着蒙烽野兽一般地大吼道:“刘砚!你如果开了枪!你会痛苦一辈子!”

刘砚发着抖,颤声道:“我办不到……”

下一刻,刘砚起身,用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双眼,扣动了扳机。

“技师!”白晓东大叫一声,咔哒声响,没有子弹。

“哈哈哈哈——”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查龙溪的大笑。

刘砚两眼通红噙泪。查龙溪说:“你太嫩,还要多锻炼,多学习,起来吧,把这人关回去,你,跟我来。”

刘砚默默地跟着查龙溪下楼,站在中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