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蓦然一震,怔怔看着郎俊侠总裁夜驯小娇妻。
“因为仇恨吗?”段岭低声说。
“四十年前,乌洛侯国破。”郎俊侠低声答道,“皇室中人带我逃进了鲜卑山,在那儿苟延残喘。汉人与元人又来了,血洗我的村庄,屠杀我的族人。相见欢,原本是我们的曲子。”
段岭:“……”
“它讲述的是在桃花盛开的地方等待,等你的情人归来。”郎俊侠稍稍抬起头,与段岭对视,眼中带着莫名的滋味,又说:“段岭,你长大了,以前我常常对你说,有些事,以后你会知道,但后来我仍觉得,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段岭的呼吸窒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我?”段岭问。
“因为小时候的你还有用。”郎俊侠说,“你爹孑然一人,能做什么?只有你父子二人回到南陈,掌权之后,我才能借此复国。”
“所以你以为我死了。”段岭颤声道,“才扶持蔡闫当了太子,你们有什么交换条件?”
郎俊侠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视线又低下去,注视着段岭的袍襟。
院内漫天飞雪,沙沙作响。
三人头上、肩上都沾了不少雪花。
“你不能朝他下手。”昌流君说,“他是太子太保,正二品,擅杀朝廷命官,这儿的全部人都会受牵连。”
“容我问一句。”郑彦说,“阿木古所言是真的?”
武独看了眼郑彦,与昌流君都不说话了,郑彦说:“事到如今,你们若还想瞒着我,我便假装不知道就是了,可是你要对乌洛侯穆动手,便须得说清楚,否则这事儿我没法给你们兜着。”
“你来这儿做什么?”昌流君问。
郑彦满不在乎地答道:“先前不是说了么?”
“我说你来邺城。”昌流君又道。
“陛下密旨。”郑彦答道,“不能告诉你。”
昌流君嗤之以鼻,武独考虑再三,说:“太子是假的,长聘查出了证据,证据就在落雁城里。”
这话一出,昌流君剧震,似乎没想到武独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这话是你说的。”昌流君冷冷道,“武独,我可什么也没说。”
“没关系。”武独答道,“自然是我说的,丞相有什么话,让他来找我。”
郑彦似乎毫不意外,问:“真的在哪儿?”
“我不知道。”武独答道。
“证据呢?”郑彦又问。
“证据是个人。”武独答道,“你最好不要管太多,郑彦,当作不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