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何德何能……”
纣王却沉默不答,伸出温暖手掌,揽着浩然的肩膀,把他拉到胸前,低声道:“孤知你从无私心,一言一行,均是为了孤着想,也正是如此方无法割舍。”
浩然再忍耐不住,埋头于纣王胸口,放声哭了出来,纣王长叹一声,悠悠道:“该扪心自问的是孤……”话未完,低下头去,男子气息灼热,与浩然吻在一处,那微咸泪水交错融汇,再辨不出是谁的泪。
“那残废哭哭啼啼作甚,似个女人没完没了……”
“闭嘴。”
竹林另一侧,却是两名不良少年在偷窥中,哪吒忽有所觉,轻飘飘一个转身,顿时把第三名偷窥犯提了起来。后者正欲惊呼,却与哪吒打了个照面,当即心照不宣,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
姜尚一见哪吒要把他抛进御花园池塘中,忙手足并用,阻得一阻,道:“慢,灵珠子,别乱来。”
雷震子贼笑道:“子牙师叔,你偷看什么?”
姜尚尴尬非常,道:“你们看什么,我便看什么。”
哪吒微微侧过头,一脸迷茫,问道:“他眼中流出的水是何物?”
姜尚正色道:“放我下来,灵珠子。”
哪吒松了手,子牙落地后方道:“那叫‘泪’。”
哪吒又问:“为何我没有?”
姜尚答道:“太乙师兄只造你体,未铸你心,天道浩然,自会为你补全;我有一事交予你二人,现下去办,切莫他想。”当即小声吩咐,雷震子一听正中下怀,领命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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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病愈归朝,仍旧是垂手侍于君侧,做那磨砚捧折子的司墨。
然而满朝文武此时已不敢小觑这人,纣王荒淫无道,滥施酷刑,忠臣直谏,不惜身试炮烙,性命都不要的人,谋来富贵有何用?那时偏又天降暴雨,淋熄了铜柱内的火炭,可见老天亦不忍眼睁睁看着这不要命的司墨死去。
天子荣宠,上天恩眷,当即无人再敢指其为“小人”、“男宠”。
但姜后已死,终究无法挽回,六宫不可无主,浩然归朝后第一日,比干与微子启便是奏的此事。
黄飞虎有妹为妃,为避嫌遂称病不朝,翻来覆去,群臣尽是颂扬黄妃贤良淑德,温柔端庄,足以统领后宫,浩然听得好生无趣,又拖过石砚,低头磨起墨来。
浩然只觉一身正气自受申公豹雷殛后,散了大半,迟迟未复,心下忐忑,所幸妲己知其法宝无效,也不再自讨没趣,不知背地里又在谋什么阴招。
思来想去,忽听比干絮叨骤停,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一时诧异,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文武百官视线均是盯在自己身上。
纣王不悦道:“孤的终身大事,你们要做主,做不了主也要强出头,分量不够便要拖司墨出来顶缸?”
浩然嘴角微微抽搐,方醒悟过来百官劝说纣王不得,一注押在自己身上,期望自己再劝纣王一次,天子不耐,警告自己不得轻言,浩然只得清咳一声,小声道:“臣……脚酸了。”
离得最近的比干惶恐抬头,只见纣王忍着笑,道:“孤自有打算,这便退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