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了个‘耳朵’的手势,手指头屈了屈,含糊道:“戴着猫耳朵的,不是叫无忧?”
陆少容纳闷了,他从哪里看出自己与无忧关系很好的?
陆少容茫然道:“那确实是无忧,不过我们平时就是普通朋友……”
展扬喝了汤,解释道:“摄像机视角是在空中拍摄,看到他几次朝你们的帮派中心飞,又被你们帮主喝了回去……”
陆少容满头黑线,疑心病,不解释。
陆少容想了想,打趣道:“老公大人,无忧是个直男。”
展扬脸上竟是微微一红,借盛饭的机会避开了陆少容的视线。
“我来吧……”
“我自己来,谢谢。”
陆少容说:“无忧……他是个很痞很渣的家伙,以在游戏里四处泡妞为乐,现实里人住在北京,好像也挺有钱?总之是个什么也不用做,光玩游戏的二世祖。”
展扬眯起眼,问:“既然有钱,怎么不在现实里泡妞?”
陆少容道:“这个问题我倒问过他,他的回答是: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也不想背负家庭责任。他觉得爱上一个人,谈一段时间的恋爱,过后热情淡了,就喜欢不起来了……”
“……他认为和一个已经不爱的人共度一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在游戏里谈恋爱,不用负责,爱过以后……好聚好散,可惜他的后宫人数还不太……嗯,你知道的,现在的小女生也不是傻子。”
展扬笑了起来。
“幼稚,不成熟。”展扬煞有介事地下了评价。
陆少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数年前他的爱情就是这样,陆少容在香港与前男友度过了两情相悦的热恋期,热情逐渐淡去,对未来只觉十分茫然与无措。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们的路在哪里?
他们没有孩子,少了维系彼此家庭的纽带,更不能结婚——受不到法律的保护。当热情消褪以后,陆少容努力地尝试把彼此的关系家庭化,作为亲人一样彼此依赖的存在。
陆少容的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前男友背负了传宗接代的使命,外部再向他施加压力,导致他们的恋人关系无法再维持下去,哪怕是表面上的。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不爱陆少容了。
或许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陆少容心想。
“你想玩游戏么?”陆少容略有点紧张,认真地朝展扬提出第一个要求:“有兴趣的话来吧,我的弟兄们人都很不错,他们会乐于接受你的。”
展扬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很忙,少容,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老公如果沉迷游戏,谁赚钱来让老婆花呢?”
“也不一定要常在线,偶尔下班玩一玩还是可以的。”陆少容微有点失望,但他听到了自己期待的那个称呼,还是挺高兴。
陆少容迟疑片刻,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体检,结婚?”
陆少容问出这个问题后,餐桌旁静了。
鱼缸内传来咕噜噜的气泡声,陆少容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问了展扬暂时不想回答的问题。
讨嫌了。
陆少容岔开话题,说:“无忧对女生还是挺好的,很体贴。”
陆少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思维有点混乱,又说:“你想玩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练个号,让他们带着打怪,到四五十很快……呃,你太辛苦了,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现在又没有工作……”
展扬淡淡道:“再说吧。”
他放下了碗,陆少容完全不知道那句“再说吧”是指“结婚的事再说吧”还是“游戏的事再说吧”。
他只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展扬笑道:“不用为我做什么,我觉得每天回家的时候,有人等着我吃饭,哪怕你什么也不做,只是简单地在家里坐着,我就觉得很高兴了。”
“有你在,对我而言挺……重要。”展扬又说:“起码不像从前那样,每天累死累活,回到家里一个人吃饭,感觉在外面辛苦工作,没有什么……追求或者寄托?”
陆少容点了点头,他识相地不再问结婚的事。
爱结不结,陆少容只得自我安慰,他常常嘲笑肥皂剧里那些急于结婚的女主角,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