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郑融低声说了几句话,男人十分迷惑,握着瑞士军刀的柄。
郑融小心地伸出手指,拈着它的边缘,扯出一道锋利的刀面。
男人明白了,将军刀抵在郑融耳下。
兰斯:“……”
郑融用英文道:“撤了所有的包围,派几个人跟着我们,快去忙你的事,半小时后在机库等。”说毕低声朝挟持自己的男人说:“我们走。”
“大王用不着(zhuo)惊慌!”郑融古代白话也是说得十分拗口,脑中转过几次,方能与那绑架者交流:“这处冒得len,大王请放开小滴。”(湖北话len无后鼻音)
那男人一口浓厚的湖北腔,眯起眼道:“如何?你且细细说于本公听。”
郑融道:“大王若将小的杀了,这世上便冒得len再与大王一样了。方才人等俱是蓝目黄毛,大王走了这许久,可曾见得与你我一样之len撒?”
男人:“……”
郑融面无表情。
男人:“你是荆len?”
郑融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戏谑。
那男人沉吟片刻,在一处无人的拐角中放开了郑融,小刀仍抵着他的咽喉,目光中却多了一丝赞许之色,道:“方才追缉你我那些人,为何自散了?料想其中有诈,你虽是黑发黑眸,焉不是妖物所化?”
郑融脱下自己的风衣,交给那全身赤裸的男人,那男人充满警惕,并不伸手。
郑融又道:“乌江一役,大王败了。”
那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终于想起了前事。
“垓下之战,大王身已死而魂未灭,若愿信我,且与我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小人誓以身家性命,护得大王周全,大王请。”
郑融的眼神中充满复杂的神色,是怜悯,也是恳求,项羽与其对视许久,只觉他的目光说不出的熟悉。
项羽接过风衣,郑融帮他穿上,那黑色风衣下摆很长,郑融穿时过膝,项羽身材高大,则恰好批到膝盖,排扣一系,袖子只到项羽小臂上,颇有点狭。
郑融道:“臣去寻副靴子。”
项羽道:“莫,现可是危急之时?”
刺眼的红光一闪一闪,充斥着整个基地,尖锐警报声不断,郑融点头道:“是。”
项羽道:“如何出去?”
郑融道:“这边走。”
郑融借着闪光的红灯看清墙上的通道图,带着项羽一路前走,进了安全通道。
他推了推头顶的军帽,兰斯的帽子有点大,总滑下来,最后郑融不耐烦了,将帽子扣在项羽头上。
项羽没有拒绝,赤着全身,只穿件呢绒黑色长风衣,头上还戴着顶联军帽子,看上去十分诡异。
走了足足一小时,他们没有一句交谈,直至抵达消防通道的尽头,郑融伸手拧开一扇铁门,刺眼的阳光扑来。
东西伯利亚雪地,白雪绵延万里,几乎能把人的双眼给刺瞎,项羽一臂不自觉地挡在面前,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巨响。
“大王请随我来。”郑融走出一步。
项羽赤脚踏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中,抬头,迷茫的视线望向天空,瞳孔中映出无数巨大的火球,足有上千团。
机甲飞船在空中掠过,漆有联军标志的飞梭纷纷从平台上起航,冲向玛雅星飞船,为人类联军大部队的撤退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