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你——身体如何?”
界渊自怀中抽出一把折扇,“唰”地打了开来,不紧不慢摇起来:“三餐如旧,向来安好。”
言枕词:“你与神念那一战……”
界渊忽然叹道:“唉,你我旬日不见,如今只有这些话题可以聊了吗?”
言枕词顿时一怔:“这?”
界渊曼声道:“天下正道之士皆关心神念,道长自然也关心神念,这倒不足为奇。”
言枕词解释:“我并非关心神念,我只是关心你。”
界渊:“既然如此,你我相处,从此不提‘神念’二字,如何?”
言枕词又是一怔,不明所以。
界渊笑吟吟道:“观其行,明其心,道长连这等简单之事都不肯答应,又叫我如何相信道长所说?唉,你我一别再见,道长不好奇我近日做何事、见谁人,哪怕正正蒙面亦熟视无睹,对我之关心如此浮于表面,对神念却念念不忘,穷追不舍。如今想想,倒是证实了一点……”
言枕词狐疑不已,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哪一点?”
界渊长长叹气:“道长与我一道,不过为神念而已。唉……镜留君啊镜留君,想不到你为正道竟肯献身,也不知道正道中人是能理解你的苦心呢,还是斥你私德不修?不过想必真到了兵戎相见那一日,镜留君也会大义灭魔,再留三百年清名供后人敬仰了。”
话题如疯狗,言枕词目瞪口呆:“???”
界渊完全入戏,嗟叹不已:“情之一字何等磨人!哪怕明知你另有图谋,吾……我……亦不舍……”
“等等,”言枕词觉得再这样放任下去,界渊就要罗织无数罪名加在自己身上了。他辩驳道,“我的脑子有问题吗?我为何要以这种方式为正道献身?”
“我亦不敢相信你愿意以这种方式为正道献身。”界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