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铺东家不是没想投些钱,可书院却不是你想把钱送去,人家就能收的,粮铺东家手指敲了敲桌面,心中两个念头在打架,一面是避让,一面是打压。避让的原因有很多,而打压的原因却只有一个……不甘。哪怕是王涣之的长子开铺,他心里虽不平,也能忍让三分,可开铺的偏偏是个豆丁,让他如何能够压下心中的不甘。
“姐夫,听说王家兄弟与杂货铺的吴掌柜走得近。”来粮铺东家议事的有两人,一为掌柜,二为东家的小舅子,要说想要折腾的富商,总会有一个爱惹事的小舅子,粮铺东家也不例外,明明掌柜的是个人才,却只是当掌柜的用,哪怕是叫来议事,也只是摆个面子,掌柜提出的想法,东家从来不会听,反之,小舅子说什么东家都会点头,觉得有理,哪怕是个馊主意,“要不随便派个人去问问吴掌柜。”
粮铺掌柜在心里摇头,却没有开口说话,这么多年,若是再不知东家的心思,他算是白做工了。吴掌柜的来头不小,若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前安稳的扎在梧县,也不想想梧县的地头蛇也是不少的,如今可全都在大牢里住着,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想要寻吴掌柜问事,只是派个人去,就不怕吴掌柜回头寻他们家的麻烦,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的,若是有个万一,东家的铺子怕是要折进去了。
东家就算知了掌柜的想法,也不会觉得有理,对小舅子的提议点了点头,只是派随去,东家有些犹豫,看看掌柜,再看看小舅子,想了想铺子,又盘算一番杂货铺,最后还是决定让小舅子亲自一趟。
掌柜在心里叹气,不会再像以前对东家的做法说不,只是拱手问还有无其他事。东家看向掌柜,便问起收粮的事。
“王村,及王村相邻两村未收上门,其他地方与往年相比低上四成。”掌柜的十分恭敬的回话,“今儿已派人再去收粮,还有几村的粮未收。”
“瞧瞧,瞧瞧,这铺子还没开起来,便有人不卖粮了,真当那娃娃能把铺子撑起来,呸!”小舅子摆出高人一等,且又瞧不起人的样子。
“少说废话,现在就去杂货铺,和吴掌柜好好聊聊。”东家瞪了一眼小舅子,然后挥了挥手让掌柜的退下。
掌柜的出了东家的院,便摇了摇头,这份工,他当真是受够了,若不是做此行做得久,又寻不得他处,且怕得罪东家,便早已另换他处谋生。
“于掌柜,我们东家想请您一叙,不知可有闲暇?”一位打眼一看便是个机灵的小子,一脸恭敬的拱手行礼,拦住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