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大小老婆构成也比较坑爹,皇帝自己对世家印象不好,但是跟世家联姻的时候是一点也不忌讳,不但自己后宫一堆世家女,对哪个儿女好,也要给人说一门世家亲戚。太子妃是名门陈氏,太子良娣也是名门傅氏,傅氏现在论起实权来比陈氏也不多让,几个媵除了育子有功的,也是有名有号的人家出来的。大家还又是情敌关系,陈氏只能管得到面子上的事情,再管得多了,尤其是傅良娣的子女,傅良娣该吹枕头风了。
这种现象在郡主们都长大了之后就愈演愈烈,郡主们的爹与他的弟弟争,郡主们之间也互别着苗头。她们一长大,可以命令的人就多,可以办的出格的事情也多,终于坑了自己的爹。
苗妃看着陈氏的脸色,心中只觉快意,你不是守规矩礼法么?当初苗妃入宫,未及封妃,陈氏可是因着礼法,让苗妃吃了不少鳖。什么见面不大搭理啦,什么不坐在一处说话啦,什么跟苗妃的情敌们走得近啦……等等等等,苗妃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今日终于得了机会,苗妃也不让陈氏有机会说话趁势开脱:“郡主昏过去了,去宣御医吧,太子妃多照看着点儿,小孩子虽犯了错,终是天家骨肉,也不能怠慢了。”挤兑得太子妃不去照看庶女就是虐待天家骨肉,陈氏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起来,不少人已经不忍去看她的惨状了。
郑琰把手放到背后一摆,李小娘子等人一看,齐刷刷踮着小碎步挪到边上。她自己却“好奇”地看向东宫众人,嗨,早就把人得罪死了,这会儿装乖,难道别人就不会把账算到你头上了?她是目送着东宫退场的。
目光再扫下来,年龄是她N倍的人都不自觉地避了开来。太凶残了有木有?各人都在小心地盘算着自家有没有什么逾制的地方,生怕被人抓着了把柄,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苗妃强笑道:“本想大家一道热闹热闹的,没想到郡主身子弱。天也冷了,都是娇贵人,不要再因为我这多事儿把你们累坏了。”找好了借口送客,她自己也要准备好了向皇帝告状了。
郑琰这货做事,从来都是秉承乃父风范的,必然还有后招。
出了昭仁殿,众多命妇的车马聚在一处,依次离开。郑党自然是紧密团结在杜氏母女婆媳周围,庆林长公主与宜和长公主与郑家关系亲密,临行前过来互相道个别。非郑党的女眷们不免用一种敬畏又忌惮的目光打量着郑党女眷,大家平常都好小小逾制一把,今日被翻腾出来,好像你平日吃饭喝水,忽然有人说你吃了转基因大米一样,太恐怖了。
郑琰只当没看见,兀自与郑党小娘子们道别:“过两天咱们再一块儿玩啊,都是自家认识的人,方便的。我还有好吃的糕点要请你们尝尝呢。”
于家小娘子们与她最熟,于家小大娘非常不客气地道:“姑姑说了,可不能忘了。忘了也不打紧,别人不管,我是会登门讨要的。”两家关系密切,于家小大娘矮了郑琰一辈儿,自然称其为姑。
郑琰道:“那行,你帮我记着了。”
“嗯。”
李家小娘子名莞,今天算是闯了个祸,她的母亲正在向杜氏道歉,她也尴尬地对郑琰道:“今天是我鲁莽了。”
郑琰跟小娘子们拉拉杂杂地闲话,等的就是这个,当下不客气地道:“莞娘就是太小心了。这事本就不怨你,穿着郡主的衣服、戴着公主的花钿,我也认不出这是哪里的人来呢。好好说出来,你不道歉,你阿娘也要代为赔罪的。她们必要置人于刑,存的什么心呐。老鼠急了还咬人呢,非得逼得人说难听的。公主待人尚不至此,今天反要被治罪,这日子没法过了!”明里暗里说东宫骄横又小心眼儿,一不留神就要被抽。
东宫系的怎么想不好说,诸王系的,哼哼,不八卦就对不起他们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