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小娘子们也见出事儿来了?”
“回来去了师母那里,她说,她们家亲戚排着队等着说太子的坏话呢。”
郑靖业笑了:“这不很好?”
“您可别这么说,现在不能明说太子不好。皇帝现在还没动废太子的念头呢。换太子又不是到菜园子里摘菜,这颗烂了换另一颗,烂的就扔地上随它继续腐烂当肥料,或者拔出来扔了。皇太子是烂菜叶儿么?”
他是皇帝的亲儿子!有人说天家无父子,总体上看,是这样没错。然而,那只是当事人在亲情与权利的较量中选择了后者,这个选择的过程并不是果断的、一点也不犹豫的,也是充满了痛苦的。
郑靖业欣慰地道:“你明白就好。所谓疏不间亲,寻常友人,说他家里不好还要担些风险,何况君臣?不过,太子也快了。”
郑琰猜得分毫不差,大正宫里的皇帝面前的桌案上摊着一个包袱皮儿,里面堆着一堆散碎的东西:“这是东宫掩埋的东西?”虽是残件,还是很熟悉,是皇帝惯用的样式。
“是。”回答的人感受到了皇帝的坏心情,答话尽量简短。
“都砸了、烧了罢。”
“你今天怎么了?”郑琰与池脩之见面越来越多,对他的情绪也把握得非常到位。
郑琰目前处于无政府状态,一整个春天,长辈们为了让她躲开延平郡王,默许了她的逃课早恋行为。什么在家读书啊,与小姑娘们没营养地四处跑啊,到私宅与池师兄会面啊,只要不跟东宫里的那一位沾上边儿,什么都好办。
往私宅去得多了,她周围的人就都获益了。她闲着无聊就会“开发”新食谱。吃货嘛,不这什么细忽然触动了前世对某样食物的记忆,口水分泌过盛,就会坚定地摸索,把它给做出来,一饱口腹之欲。第一,她有钱,经得起实验浪费,第二,她有闲,大把的时间用来摸索,第三,她有特权,什么奇怪的材料,只要京城里有的,她都能给弄来。
年龄渐长,做饭的水平也提高了,连炒菜也能做成功几样了。
这一回做的是竹筒饭,同样的,也失败过几次,主要是各种配料的比例与火候的掌握。今天终于大功告成,郑琰很满意。自从知道了各家居然连食谱都加密之后,郑琰也习惯性地把这食谱给记录了下来。
升格成人家男朋友的池脩之理所当然地有口福了,以往他吃得欢天喜地,今天看到吃的当然也高兴,浑身上下却透着忧郁少年的气息,郑琰没来由一个哆嗦。这种气质很让人恶寒啊!
池脩之仰着脸,闭上眼睛,良久,缓缓张开眼:“我给调到崇文馆了。”
“嘎?那里?做什么?还是近来有什么大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