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卖一百贯一块,已经有人订了。”
郑靖业一口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丫头,你比你老子还手黑啊?杜氏一筷子豆腐掉到了衣服上,这丫头,捞钱也捞得太凶了吧?真那么缺钱来跟我说啊,我有私房给你。
郑琰无所谓地喝着汤,你们是不知道镶窗户用的玻璃刚在欧洲出现的时候是个什么价格吧?“会做玻璃的人本来就少,不趁着现在多挣一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原料其实挺便宜的,就是烧制的时候费火,一旦利润上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摸索出了平板玻璃的制法,到时候玻璃也就不值钱了。毕竟郑琰的平板玻璃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略作改进而制成的,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革命性的工艺。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智慧,山寨的力量是无穷的。
侍女奉上手巾,郑靖业打着喷嚏擦鼻子:“你悠着点儿!”
“这才到哪儿呢?”郑琰放下汤碗,“我还有更好的东西没弄出来呢?”知道玻璃镜子不?威尼斯国王送给法国美第奇王后值十五万金法郎的结婚礼物,也不是块玻璃镜子而已啊!怎么着一块大镜子我也得卖它一万贯!拨拉一下小算盘,光靠这些,她绝对能成百万富豪!奢侈品神马的,暴利啊!
郑靖业“痛苦”地别过头去,有这么个闺女真是太爽了!瞄一眼郑琰也在喝汤,郑靖业坏心地抛下炸弹:“圣人为太子择采徐梁的女儿作东宫孺人。”
“噗——”郑琰也鼻子喷汤了,顿时没了什么胃口,本来她就不待见徐少君,听到这个消息更郁闷了。什么百万富豪的美梦统统扔到了一边,擦擦鼻子擦擦嘴巴,郑琰严肃地问郑靖业:“消息属实?”
郑靖业点头:“当然。只是先透风,还未下定。”
“要拦么?”郑琰皱眉道,“徐四我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也不是说她做过什么坏事儿,反正就是处不来罢。哪怕她是个好人,有那样一个哥哥,对咱们也未必是件好事儿。”
“这是圣人的意思,圣人也没跟我透过信,大约是另有打算罢。”
“?”郑琰的神经马上绷紧了。
“提醒太子妃一下,请她多留留神罢,这个毕竟不同于东宫侍婢。”
“要命的不是徐四,而是徐梁吧?”郑琰直指重点,“徐梁女入东宫,就会有人观望,不管是把徐四算到咱们家名下了,还是觉得徐梁要另起门户了,对咱们都不利。襄城侯家比徐氏好相处得多了。”勋贵和朝臣是两个圈子,徐梁却与郑氏在同一个圈子里。
“我还没死呢。”郑靖业淡淡一句,把什么都顶了回去。
郑琰哑然。
“不说这么多了,你要记着,徐氏一旦有变,如果我分身无暇,你想办法。架子不能散,叛徒不能要。”
虽然比较看好女婿,想让池女婿接班,问题是池女婿的政治生涯还太年轻,资历不够,得熬,一时难以胜任高官。总不能一直在中书舍人的位置上呆着,从来没有从中书舍人一跃而为相的。必须离开中枢下放锻炼,这样大正宫与郑氏的关系可能出现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