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见仇韶终于出来,一向不拘言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微笑,脚不自觉踏前数步:“尊主……”
仇韶心里一堵,觉得心头那块石头又隐隐变大不少,压得他喘气都不顺。
他只当没瞧见吴凌,面无表情的哼了声,便昂头傲气的与青年侧身而过,没有留下半个字。
百名教徒自然是跟着教主的步伐走,一群人呼啦啦的就小跑走了,刚刚还热闹着的地方一下子便门可罗雀了,偌大的崖上就只剩下吴凌与牧谨之二人。
教中的人都知道,左右护法虽然面上处得还行,处的很风平浪静,但传言其实两人的关系很不怎么样。
这两人都是白教的二把手,位高权重,互相看不顺眼,也是有情可原的。
一山容不得二虎,自古常理也。
“依我看,吴护法也不必介怀。”这声音是牧谨之的,一贯的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声音,语气似是在宽慰。
吴凌冷冷回道:“我与尊主的事,就不劳牧护法费心了。”
悬崖上的风吹得牧谨之的袖袍呼呼作响,他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话中也很难听得出究竟是不是玩笑:“吴护法能这样想,那当然最好。”
吴凌的手放在腰间的剑上,肃立如常:“牧谨之。”
此时日光渐猛,牧谨之平日着衣就随便,今日特意换上全套教袍,早就忍耐不住的扯松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脖颈,他扬眉看向吴凌:“嗯?”
“我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但希望你记住。”吴凌的视线落在了悬崖下那片郁郁葱葱的绿林上。
“这里,不是你可以任意而为的地方。”
牧谨之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肺腑之笑:“好,好,那我先多谢吴护法提点。”
牧谨之拱手道谢后,跃身飞下悬崖,踏风而去,声如清云朗月:“至于牧某企图如何,就请吴护法以后定要拭目以待了。”
青年独立崖边许久,可任凭烈风吹袭,也吹不散眼中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