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忠心是个技术活,万万刻意不得,最好是攻其不备神来一笔。
仇韶被猝不及防的忠心打动了下,另外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无意识颤了颤,“是么,那这么多年,本尊为何从不见你的家眷。”
牧谨之很奇怪:“属下本就没成亲,教主要是能见到那便定是见鬼了……咦,属下没有家眷,尊主您似乎很开心?”
有么?怎么可能,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怎么可能令他开心。
“……那您刚刚笑什么?”
仇韶拉下脸:“本尊没笑,那是你自己眼睛的问题。”
“这样啊……”牧谨之淡淡道:“属下一把年纪还没有拖家带口的机会,也的确惹人发笑。”
仇韶垂下头,不太在意的问:“……那你在县衙时说的是何人。”
牧谨之大概也没把酒桌上的话放心上,这会才回想起,忍俊不禁道:“教主,有意中人与有家眷怎能混为一谈,你看世间有几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句话的时间,牧谨之已缠好最后一圈,打了上个漂亮的结。
仇韶盯着那个结,回味着那句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过问下属的私事,吴凌曾教导他做一教之主需恩威并重,闲暇时关心下属也是必要的,现在他这也算关心了,却反倒自己不舒坦起来。
看来自己终究走不来亲民路子。
牧谨之伺候完老大,才顾得上自己喝点水吃几口干粮,他见仇韶那姿势像要坐化升天似得纹丝不动,只好道:“是包得太紧了?还在难受吗?对了,论起止血,还有一种挺灵的,不知尊主听过没。”
仇韶回过神,待开口时方察觉喉咙干得厉害,像含着把沙磨得全身不自在顿了顿:“……什么。”
“童子尿啊,对止血消淤血,滋阴降火有奇效。”牧谨之煞有其事地憾道,“不过只可惜啊,我们都不是,否则还可试试是否真的那么有效呢。”
仇韶霍地站起,可因为失过血,眼前阵阵发黑:“……住嘴。”
是了,他最恨的不是牧谨之做的事,而是他那张欠收拾,而自己永远收拾不了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