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必同裴向雀明说。
养病期间,除了陆郁和医生护士,裴向雀几乎没见到一个人。日子久了,他即使是同陆郁两个人过的再甜甜蜜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天早晨,裴向雀窝在床上,陆郁在一旁工作,裴向雀软声软气地问:“陆叔叔,静媛呢?”
他最近强制被陆郁灌了许多补汤,撒娇也不能逃过去,所以长了许多肉,连下巴不似往常那样尖尖的,瞧起来又娇又软,像是在秋天偷吃了许多果子,养得胖胖圆圆,准备过冬的小麻雀。
陆郁一怔,放下手头的工作,偏过头,托住裴向雀的后颈,吻上了他温热潮湿的嘴唇。裴向雀只会傻乎乎地瞪大眼,他已经学会了该怎么回应对方的吻,可是一旦太过激烈,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就没办法了,这能晕晕乎乎的成了只小傻雀。
而这一个吻格外漫长且激烈。
裴向雀被亲的浑身发软,仿佛力气都用完了,眼底浸满了水雾,只能伏在枕头上,连脖子都直不起来。他的嘴唇很红,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甜美芬芳,再不采撷就会坠落。
可即使如此,裴向雀也没被陆郁的吻迷昏了头脑,还记着刚刚的问话,就是脑子不太清楚,“小鹌鹑呢?好久都,都没见到她了?她也,也不来看看我?”
陆郁的眼神一暗,语调依旧温柔,随口编了个谎话,“放假了,她和男朋友都出去玩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要把她叫回来了吗?”
裴向雀摇摇头,他又没出什么大事,还是让陆静媛在外头和对象快乐才是正经事。
陆郁才又笑了,他将又热又甜的裴向雀从被窝里捞出来,贴着柔软雪白的耳垂吻了吻,似乎在讲着漫不经心的闲话,内容却与表情截然不同,“我的小麻雀,你应该一辈子就在我的怀抱里头,谁也不能见你,同你说话,让你开心快乐,只有我。你的人生里头,只有我,就像现在。”
他从前只是这样说,而现在却真的在做。陆郁断了裴向雀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不仅是拒绝了陆静媛和安知州无数次的探访请求,他也没有给裴向雀手机,不让任何一个外人进来,整整半个多月,裴向雀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陆郁。
陆郁知道这样不对,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裴向雀有时候会隐约察觉到不对头的地方,也被陆郁轻描淡写地糊弄了过去。
他想要欺骗裴向雀,实在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谁让他的小麻雀这样天真,又这样相信自己。
腊月即将走到了末尾,离过年越来越近,刘春拿了一大笔钱,又和陆郁断了联系。雇佣兵依旧在海外逃亡,陆辉的尸体不知所踪,绑架这件事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这件事都仿佛已经被淡忘了,甚至没有存在过。
可陆郁知道这一切都没有过去。他从前是依靠理智和现实克制着占有欲的滋长,他的小麻雀好好地活着,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谁都不可能伤害到他。所以过了分的,病态的占有欲也得在这样的现实,裴向雀的快乐中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