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这个……不好说,这是病人心理因素,谁都说不准。”
季秉恒抬手揉揉眼角,“行了你下去吧。”
医生立马站起来,哈起圆滚滚的腰,讨好的堆着笑,“那不耽误季总了,季总再见。”
季秉恒亲自接的徐礼出院,一路上都握着他的手,心情很愉悦的样子,甚至在车上把徐礼搂入怀中,动作很温柔,无论徐礼是不是一直都会像这样脸色苍白,目光空茫,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人陪着他就好,他们这辈子只能烂在一块,以后死了就同墓而葬。
现在的徐礼在他眼里反而具有一番幽魅的美,虽然他原先那执着的光辉、动人的神采都已无影无踪。
当初为什么会想要放弃眼前这个人呢?在萧逸日渐失去他自身价值之后,一并带走的还有关于他狂野销魂的滋味,这些年着实让季秉恒越发想念徐礼,禁不住回味他们在山中小屋的每一个动作,徐礼发出的每一声轻喘,往往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如火。
季秉恒是不相信爱情的,在自己母亲为了男人疯掉自杀以后,他是想看徐礼愿意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吧?真心往往是由牺牲体现的,不是吗?
要是再让他爱上自己,再一次就好——季秉恒这样想着,拉着徐礼下了车。
管家和佣人们在门口一字排开,欢迎主人回来。
徐礼没有为他们停留脚步,直接进门上二楼,回房间打开抽屉,里面有他的烟盒。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才发现透着淡淡的霉味,徐礼无所谓,点上火就要抽,却别人从身后把烟给夺了去。
不仅仅只有男人具有魅力的古龙水味道,空气中还透着浓浓的奶腥味,徐礼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小芷儿——粉嘟嘟的人儿被季秉恒抱在怀里,穿了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粉红色连身开裆裤,稀疏的胎毛上被绑了颗大大的蝴蝶结,也不认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红红的小嘴半开着兴高采烈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口水顺着她张开的嘴往下流,大多数顺着她肉嘟嘟得小脸颊淌到她自己挂在胸前同样是粉红色的小围兜上,另外来不及吸收的一小部分沾到季秉恒笔直昂贵的西装上面,他也不也生气,笑微微的对着徐礼说,“小芷儿在,可不好抽烟。”
小家伙长的很漂亮,比之前要胖,富态不少,看来被人照顾的很好。白白软软的样子煞是招人喜欢,小脸蛋圆鼓鼓的,嘴显得特别小。她有一对可爱的耳朵,一双小手紧握着拳头,不时地摆动着。好像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咯咯的笑出声。小家伙笑了一会儿,手忽然动了起来,胖呼呼的小手朝着徐礼一晃一晃,嘴里还配合地呀呀叫着,要他抱抱,叫喊了半晌等不到别人抱他,漂亮的眼睛上浮出一层雾气,憋着嘴巴,小拳头拽地紧紧的,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
徐礼一直没动有,虽然已经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就把小家伙揉到怀里,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不是热闹了季秉恒,小家伙会再度消失,下次的见面又遥遥无期。
瞟向季秉恒,希望对方能把小芷儿交给自己,徐礼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乞求,季秉感到恒满意,他等的就是徐礼服软,愉悦加深,把怀里的小东西交了出去,“小家伙叫你呢,看来是想你了。”
徐礼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孩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闻起来还有股奶香味。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关于血脉传承的奇妙感觉,所有的坚强和舍得都在小家伙的苦恼和笑颜下击碎,徐礼被陌生的温暖情绪杀的手足无措。
软软嫩嫩的小手摸上他的脸,小家伙自打被他抱过来转涕为笑,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叫着,很是兴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