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天瑞这会儿还赖在床上不动,楚秋却已经要准备拿把雨伞走人了。
可他今天大概是注定了不能顺利的走人。
“你给我留床位,替我晒被子,还把床分给我睡。”祁天瑞数了数,然后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考虑接受我了?”
楚秋完全没想到祁天瑞会有这么一问,他转头看向祁天瑞,毫不避忌对方的直视。
室内的沉寂蔓延开来,配合着窗外涌动的厚重云彩和隐约可以听见的海浪声,压抑到让祁天瑞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说些话给自己搭个台阶顺势下来了,但在话出口之前一秒,他又生生憋了回去。
天时地利人和,正好这个时候问出口。
下一次鬼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祁先生深知自己的尿性,这一次他问出口了,就不准备再收回来。
绝大部分原因是觉得,这一次他得到肯定答复的希望比较大。
楚秋在思考。
他有很多事情,很多举动,都是凭借直觉和本能来行事的,就像渴了会喝水,饿了会吃饭,困了会睡觉一样。
很多事情,都是他觉得应该这样做,于是他就这样做了,并不会去深究某一方面的原因。
但跟他凭直觉做事不同,很多人进行一项行动,多是会有一个驱使其做这件事的原因的。
楚秋觉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原因,就像他感觉饿感觉渴感觉困一样。
他会把床分给祁天瑞睡,是因为他看祁天瑞睡行军床很委屈。
更深究一点,大概是因为楚秋很清楚的明白祁天瑞是为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