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不算什么。”头上的吊灯摇晃,他注视着那抹白光,“有没有试过在没有人烟的林区和野兽们一起待到天亮?到了晚上,你不能动,在等待目标的时候,你只能当做自己是静止的,就像一具尸体,任何一丝动静在死亡似的寂静里都像一场爆炸,不知名的昆虫会落到你的身上,它们蠕动,用触角来鉴定你是不是它们等待的食物,直到——啪!枪响!”
“天亮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还活着,而我的目标倒在干枯的树叶上,几天几夜的等待,当时的感觉,我知道,那就是美好。”一双发亮的眼睛,费斯顿无法形容这是种怎样的光芒。
他知道杀手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职业,并不是只要无情就能成为个称职的杀手,杀手是种最古老的行当,在他面前的就是其中最能干的一个,从未失手过的幽灵,那也许也代表着,他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大火,灾难,孤儿,训练,折磨,忍耐,游`走在生死之间……
不能拥有感情,不能信任他人,不能拥有同伴,更不能有哪怕一丝的心慈手软。
杀人就是职业,因为除此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了。
失去指纹的手指拿着酒瓶,“我好像喝多了……”因为喝了酒而更加明亮的双眸湛蓝,风展诺摇晃着头,“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因为你低血糖,营养不良,又喝了酒。”从他手上拿走威士忌,费斯顿把剩下的酒喝完,他见过也抓过不知道多少罪犯,伊恩·诺伊和那些纯粹嗜血的人明显不同,明显到他不能忽略他的不同。
外面有脚步声,“醒醒,他们回来了。”推了风展诺一把,费斯顿站起来,旁边的人已经站立不稳,斜斜的倒向酒柜,他一把把他捞住。
查克的手下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爽的咒骂,“我们老大不是让你们两在这里卿卿我我的!还喝酒?!操!就我们辛苦!”
当查克出现的时候那些人闭上了嘴,显然他们很讲究纪律性,查克看到地上的罐头,还有喝空的酒瓶,没有说什么,“把他们带上去。”
酒吧里是常规检查,警察来了一次,抓了几个卖药丸的,检查过每个人的身份就离开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又恢复原状,吵闹激烈的音乐和绚烂的灯光,脱衣舞`女郎穿着满是金属吊片的比基尼在T台上夸张的扭动胯部。
这次没戴头套,风展诺经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查克留意到了,“只要你替我打开保险箱,不管男人女人,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也包括钱。”
“看来那保险箱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可能不只是钱,风展诺的眼光遛了一圈,费斯顿忽然对查克说道,“你的提议不错,但别忘了他是我的,你可以开其他条件。”
他再自然不过的握住风展诺的手,风展诺低头看了一眼,即使有离开的打算,现在也不得不放弃了,费斯顿的目光和他交汇,随即又镇定自若的跟着查克的人往前走,手上的力量却没有丝毫放松,两个人走进刚才待过的休息室。
发现他们到这时候态度还这么嚣张,查克摸着他的山羊胡,按耐住怒火,“谁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别忘了你们的命在我手上!把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