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呢,对这东西感不感兴趣?”翻阅手上的书,费斯顿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标注。
“历史传记还好,但你说诗集?你认为我是浪漫主义者的可能性有多大?”斜睨着他手里威尔斯的诗集,风展诺把冲好的咖啡递到他手上。
“不一定,我们昨天还做过浪漫的事。”其实知道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但费斯顿偏要这么说,接过咖啡顺势把他圈进臂弯里。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去和你见家长?我看到你的手机有不少未接电话。”当然他也看到是谁打来的了,风展诺抽出桌子底下放的枪,“他们不会喜欢我,我也不打算去喜欢他们。”
总是旁观的眼晴,灵活的手指,无情的动作,和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人,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鬼魂,费斯顿笑了笑,握住他拿枪的手,“我没打算让你们彼此喜欢。”
“你很保护你的家人,我还以为你喜欢他们,但听说你很早就搬出去一个人生活,包括学费都是自己赚取的。”意外于费斯顿的态度,把枪交给他,风展诺喝了口咖啡。
“你从格雷格那里还打听到什么?”费斯顿说完又补充了句,“你想知道的都应该问我,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不是我打听的,是他自己告诉我,包括你母亲的忌日。”母亲,这是个微妙的字眼,风展诺靠在桌上,“也许这么问太直接,但我记得你说过她是死于抢劫案?”
“直接很好,你现在开始愿意了解我的事了。”费斯顿近乎褒奖的话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别废话,你可以开始说了。”用轻松的态度谈起这个话题,风展诺不想让气氛太沉重。
费斯顿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用同样轻松平稳的语气回答,“是意外,我们在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那是一个夜晚,天很黑,劫案发生的很突然,在我的记忆里枪战就那么开始了,我们不幸的处于双方当中,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被子弹击中。”
他现在可以说的很平淡,但风展诺能想象当时的场景,在费斯顿那段话的余音散去之后是一段沉默,咖啡的香味将他们包围,有点苦涩的香气,在鼻间缠绕不散。
“我现在明白了,格雷格为什么会这么敬畏你,因为你一个人完成了所有本该由父母陪伴你完成的事,这是他办不到的,这很了不起。扉矾店子菽囵檀”品尝舌尖的余香和苦涩,风展诺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他认为费斯顿成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是错误的。
“是很了不起,就和你一样,要学会这么多东西,我们都知道这不容易。”费斯顿停顿了下,“但为了让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再产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微微合起双眼,又睁开直视前方,费斯顿的眼神还是那样具有穿透力,谈起过去,既不失落也不惆怅,平稳的语调微微起伏,承认他也曾感到无力。
强者并非一开始就是强者,而是从失败中爬起,费斯顿的话风展诺很明白,“那种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改变现实的感觉的确很令人讨厌。”他一口把咖啡喝完了,“是值得的,任何付出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