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这个名字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与楼清羽之间除了那个失去的孩子,还隔着另外一个不知名的陌生人。
迦罗炎夜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暴躁地吼出了心里的不满。他最近的脾气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一刻,他好像只有和楼清
羽大吵一架才会痛快。
「你告诉我他是谁?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楼清羽笑了,「他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迦罗炎夜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楼清羽轻淡地道:「如果你嫉妒,那是我的荣幸。如果你怨恨,我无能为力。你想知道他是谁,就自己去查吧,我只能告
诉你……」楼清羽慢慢倾身向前,紧紧盯着迦罗炎夜的双眼,缓缓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重要到无人能够取代。」
楼清羽的神情,清楚地在说:即使是你,也不能。
「臣妾失礼了。王爷早些休息。」楼清羽以标准的女双之礼,向他行了一揖。不再理会满屋狼藉,淡然转身。
走到门口,他微微侧头,轻声道:「顺便告诉你,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死者。」
迦罗炎夜呼吸一窒,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楼清羽离开卧室,直接冲进马棚,上了鞍子,跨上奥赛就奔了出去。一路策马狂奔,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双颊逐渐变得麻
春风渡.中
木。
山里的空气十分清新,也十分清寒。楼清羽漫无目的地在山里跑了半天,紊乱气闷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不知何时松下缰
绳,茫然地望着眼前层峦迭嶂的群山,隐隐可看见远处山脚下巍峨耸立的旧皇陵。
山野茫茫中,古老苍凉的建筑耸立当中,孤独和寂寥霎时涌上心头。
楼清羽蜷缩起身体,静静地伏在奥赛背上,忽然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悲哀。
「那个孩子死便死了,我再生一个赔给你。」
炎夜,你在想什么?赔给我?孕育一个生命怎可以如此草率,如此不负责任?
不,不要撒谎!其实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迦罗炎夜身分尊崇,性格高傲。他是如此卓尔不凡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会心甘情愿为自己生孩子?楼清羽十分明白这一
点,这个孩子的意义,与第一个孩子是不同的。
楼清羽忽然低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