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炎夜像泄了气的皮球,松松软软的倒了下来。楼清羽连忙抱住他,听着他低低幽吟了一声。
沈秀清将孩子捞了出来,剪断脐带,不过片刻工夫,孩子放声哭了起来。声音中气十足,宣示了他的健康和茁壮。
沈秀清匆匆将孩子交给司锦,然后抚上迦罗炎夜的腹部,帮他揉抚肚子,排出体内的胎盘。
迦罗炎夜被产后的余痛惊醒,幽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回了床上,楼清羽正紧紧地抱着他。
「呃……」
他低低幽吟了一声,腹部仍有余痛,下体也疼得厉害。听到孩子嘹亮的哭声,视线在房间里搜索,看见司锦抱着一团肉乎
乎的东西正在另一个水盆里清洗。
因为离得近,迦罗炎夜能够清楚地看见孩子每一个细节。
那肉乎乎挥舞的小手,紧闭的眼睛,大张的嘴巴,还有动来动去蜷缩的小腿,甚至鼓鼓的小肚子上那半截剪断的脐带。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迦罗炎夜心里升起。他感到如此不可思议。
这就是上一刻还在腹中折磨自己的小东西吗?这就是那个和自己骨肉相连十个月的小东西吗?他竟然会动,会哭,会大声
地宣示自己的存在……
迦罗炎夜忽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当一切都安顿好后,楼清羽面色煞白,有些虚软地坐在一旁。
此刻他真切地怀念上辈子名为咖啡和香烟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真想喝杯浓浓的咖啡,再点根烟,放松一下自己快要崩溃
的神经。
楼清羽此时已到极限,整个人有些惊恐过度后的茫然,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强,一般男人这个时候早晕过去了。当他回过
神来的时候,秋儿正在问他要不要去休息。
楼清羽看了看已经入睡的迦罗炎夜,虚弱地点了点头。
他去了隔壁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但是生产的恐怖和当爸爸的喜悦犹如冰火相交,让他激动的
怎么也睡不着。
春风渡.中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终于忍不住跑去看了看孩子,再去看了看炎夜,直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才终于踏下心来,感
觉一切都过去了。
这一觉竟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正午。楼清羽一睁眼,一时有点迷糊,过了片刻,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作了爸爸。他匆匆
穿好衣服,跑到迦罗炎夜的房间,见他已经醒了,侧躺在床上,孩子就放在他身旁。
正午的阳光有些灼热,屋子里闷闷的,虽然开着窗,可是空气中湿气很重,还是不太舒服。
不过楼清羽和迦罗炎夜都没有注意这些,二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凝固在床头那小小的一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