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冥羽也没多问,起身跟着福喜儿就走了,等从后门出了剧场才疑惑道:“你们老板唱完了?”
福喜儿一愣:“不过是《四郎探母》的《坐宫》选段,早就唱完了啊!”
“哦。”应得几乎有点傻,萧冥羽自然没注意水牌子上写的是唱全本还是唱选段,他关心的是柳老板帮没帮他找到人。“你们老板现在在哪呢?”
“我们老板在沙逊大厦跟朋友吃饭,他说已经请到了您要见的那位白少爷,给您在七楼开了间客房,要您在里面等就行了。”福喜儿的态度一直是恭谨的,此刻拿出一把带着房间号码牌的钥匙交给萧冥羽:“沙逊大厦华懋饭店您知道吧?需要我为您叫黄包车吗?”
萧冥羽接下钥匙说了句不用,福喜儿把自家老板吩咐的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就很有分寸的告退先走了。萧冥羽则一个人上了马路对面的汽车,快到时,他却只把车停到了离华懋饭店不远的汇中饭店门前,下车徒步走了过去。
饭店九层的餐厅门口,拉门的西崽躬身从穿着摩登的白玉楼手里接过小费,满面含笑的道谢。
要了到七楼的电梯,白玉楼胸中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极是不安。他不清楚萧冥羽突然找自己具体有什么事,但隐隐猜到大概跟之前说过的想办法使他离开丁秉朝有关。
“你找我?”敲开七楼的某间客房门,白玉楼站在门口轻声问。
“进来说。”把人让进房间,萧冥羽立刻锁了房门:“丁秉朝不知道你来见我吧?”
“不知道,他还在上面跟他干爹和柳老板吃饭,我说不胜酒力到楼下走走。”
白玉楼是被丁秉朝打电话回丁宅硬叫出来的,说柳老板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跟他干爹吃饭嫌人少了闷的慌,拉上他作陪不说,还非要把白玉楼也叫来一起吃。干爹发了话丁秉朝自然不敢违背,虽然不喜欢白玉楼见陌生人,却也没有办法。所以白玉楼一说想下楼走走,丁秉朝倒是痛快的应允了。
“你跟柳老板很熟?”白玉楼显得有些诧异。
“认识而已。”萧冥羽让白玉楼坐下:“先不说这些,听说你有一间西药局?”
白玉楼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他只是疑惑萧冥羽问这个做什么。他那间药局附近还有两三家药局,别人家的药局同有背景的大医院私通款曲,进货渠道便利,成本降低,故而卖的比他们便宜。而白玉楼自从父亲去世后,进药渠道受阻,丁秉朝又故意不肯帮忙疏通,使他进价越来越高,价高难销,现在几乎已经濒临倒闭。
“盘尼西林有吗?”
“这个自然是有的,你要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