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庄子非回过头,很小心地询问。
凌思凡没说话,却用前额用力蹭了蹭庄子非。
“……”庄子非拉着凌思凡的手转过了身体,接着又在凌思凡的眉心轻轻吻了下,“思凡,怎么了?”
“子非……”凌思凡又是抱着他眼前的人,“我想,如果你抛弃我,我可能会去死。”他理性上知道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很没脑子,但是他又觉得,如果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意义突然间消失了,何不快点抛去记忆转世投胎重新来过?
凌思凡清楚地发现自己果然依然还是不正常的。
因为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抛弃凌思凡,庄子非并没被吓到,只是觉得心里一疼,于是低头贴着凌思凡嘴唇说“不会的”,而后便将凌思凡抵在了门上,将对方从外到里地吻了个遍。
庄子非心里想,思凡抛弃一切做了一场豪赌,自己怎么可能让他输得连自我都失去了呢。
在这样的晚上,凌思凡突然感觉到,他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爱贝克特了。
过去,他最喜爱的两句话就是《陪伴》的倒数第二句“在黑暗中虚构一个人和你在一起,在黑暗中虚构一个人和你一起去虚构”,以及更加残忍的倒数第一句“最后功夫怎么样地白费了,你一如既往地孤独。”然而此时,他却有点难以理解那些话了——他不需要再虚构谁,他也不会再孤独了。
一吻结束之后,庄子非架着凌思凡的两腿将他抱起来,说:“上楼啦。”
“嗯。”凌思凡也搂住了庄子非的脖子。
凌思凡简单冲了一个澡,解开浴衣爬进被子里边。大约,十分钟后,庄子非裹着浴巾悄悄地摸到了凌思凡的旁边说:“思凡……”
“嗯?”
庄子非小心翼翼地:“思……思凡……我就是随口问问看……我能不能……给你拍照?”
“哈?”
“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