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人,要祸害千年……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走了。
刘皓天固执地一再告诉自己,要活着。
两兄弟一路闯红灯,在市区以100米的时速飞快横穿五个街区,十五分钟内将刘皓天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抢救。
进急救室的时候,顾月辉和顾月云没有心定,反而在外面焦躁不安,过道里惨白的微弱的白炽灯光,照得他们更是心神不宁。
他们的生命中,第二次感觉无力。
急救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
他们知道死神在暗处窥探,却无能为力。
要怎样,才能让生命延续?
如果可以,把他们一半的生命拿去给他吧。
他们不要再一次尝到寂寞的滋味,孤单的人生旅途,他们需要一个伴在身旁,至死不渝。
顾月云咬着指甲,顾月辉皱着眉头,两人都盯着墙上那个老式石英钟。
每一秒都在他们心上走过,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时间从未如此漫长,一分钟仿似是一万年。
他们像小摊上卖的鸡蛋煎饼,烙过了正面,烙背面,煎熬不已。
幸好发现的早,也亏得两兄弟及时送院,刘皓天小命总算是保住。他就像那河边烧不尽的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
得知刘皓天没事,两人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对方,哈哈笑了起来。
看,哪里还有天使的模样?头上未经梳理的鸟巢,套错了正反面的T-恤,皱巴巴如隔夜菜干的睡裤,两只都是左脚的拖鞋,活脱脱下水道里的两只狼狈逃命的小灰鼠。
在笑声中,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