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清见这位陛下实乃豁达之人,当下亦不再遮遮掩掩:“陛下,草民自家破之日起,余生所愿便是要铲除这盘踞大员与巴城的红毛鬼,为此不惜以身侍贼。哪曾想昨日刚到此地便能遇见陛下派天兵围剿.....为草民报仇雪恨!”
言及此处,谢维清又不禁想起那惨死的母亲与孩儿,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妻子,这位中年汉子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
朱逢春本身也是比较感性的一个人,最见不得这类壮汉落泪的场面,于是从随身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走过去递给他。
这种对朱逢春而言极为平常举动,却给谢维清带来极大震撼,他连忙跪伏在地哭音未消:“此乃御用之物,草民岂敢僭越....”
朱逢春真是哭笑不得:“说了不准跪,你要记住,在我的治下,百姓见着官员一律不跪!就连我这个皇帝,除了国之大典,亦不用跪,明白了吗?再说你好歹也是个秀才,不必总以草民自称。”
他又拿起那包纸向谢维清展示:“这东西叫纸巾,平时洁面净手用的,非皇室专用,给你就拿着!”
谢维清这才不好意思收下,起身拜道:“谢陛下!以身侍贼已为贰臣,又怎敢再提功名二字。如今贼酋授首大仇得报,草民愿衔草结环以报天恩!”
朱逢春摆手道:“不管郑芝龙以前如何,如今名义上已归附大明朝廷,贰臣之说不必再提。衔草结环什么的就不用了,再说我身边也不用宦官。”
谢维清听到这差点把心脏蹦出来。还好听朱逢春继续道:“你若是真心想离开郑芝龙那个圈子,我可以为你指条明路,至于会不会成,就看你的心能否用在这上边。”
谢维清立即又俯身施礼,恭声道:“请陛下明示。”
“这事要从我的目的地说起,你可知鞑虏在去年 9 月入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