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一旦遇到重创,只要注射一针肾上腺素,能够强行吊起一口气,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
而这一针可是强力肾上腺素,药效是普通肾上腺素的十倍。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找到橘政宗的静脉血管,然后将这一针强力肾上腺素推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呼呼呼——
橘政宗像是快要窒息的人突然能呼吸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好还好,我的老朋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明明我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在你身上呢!”
“邦达列夫,你,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橘政宗再也支撑不住了,发出撕心裂肺的狰狞咆哮。
全身的剧痛简直让他痛到怀疑人生,可他却无法昏迷。
路明非给他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针剂效果太强烈了,能够不断刺激他的精神,生怕他因为痛疼而昏迷。
所以哪怕他现在如此痛苦,可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承受的痛苦被无限放大。
“啧啧,博士何必自谦呢,跟您相比,我顶多算是魔鬼手下的一名巡山小兵,您才是配坐在王座上的魔鬼呢。”
路明非冷笑。
惨白色的雷光照耀在他那张年轻而冷峻的脸庞上,这一刻像极了小魔鬼路鸣泽。
不过路明非不是小魔鬼,他与对方完全融合,所以在脑海里见到过那个小男孩的种种记忆。
曾经的小魔鬼被关在西伯利亚黑天鹅港的禁闭室里,每天都要被抽血研究,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对其用上各种酷刑,而罪魁祸首就是橘政宗,也就是黑天鹅港的赫尔佐格博士。
他能够感受到小魔鬼那一刻内心的孤独与悲哀。
该死啊!
橘政宗你该死知道么!!
路明非对眼前这个老东西的杀意在心中疯狂攀升,如狂潮般汹涌。
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杀死对方仅仅只需要一秒,可对于现在的橘政宗而言,简直就是其梦寐以求的解脱。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个老东西如此轻松的死去呢。
男孩平静的伸出手。
呼呼呼——
顷刻间大殿内的所有烛火猛烈摇晃起来。
一滴滴如岩浆般的漆黑火焰在路明非掌心升腾,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下来,砸在了大殿的青石地板上,顿时被灼烧出大片大片的坑洞。
橘政宗浑身惊颤起来。
他虽然瞎了,但却能感受到周围温度在剧烈升高,一股恐怖的气息降临,仿佛在一瞬间大殿变成了森然地狱。
“这,这是什么!!”
橘政宗满脸惊惧。
“当然是我给老朋友珍藏的好东西,别急,赫尔佐格博士,一会就给你享用。”
“不,你不要过来啊!”
“啧啧,还没开始享用就已经兴奋了么?放心吧博士,一会绝对会让你体会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路明非缓缓走上前来,每一步落下,身前都会被滴落的黑色火焰灼烧出一块块坑洞来。
直到来到橘政宗身前。
路明非微微举起手,一滴滴黑色如岩浆般的火焰当场滴落在橘政宗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从橘政宗嘴里爆发。
他整张脸在顷刻间扭曲如恶鬼,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一根根利箭穿透。
不,比那种伤害还要可怕,直接灼烧到他的神经,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食人蚁在啃食他的血管,啃食他的器官,啃食他身上的一切一切。
路明非刻意将黑焰控制在一定程度,生怕橘政宗这个老东西因为痛感过大直接昏迷或是嗝屁。
所以这种伤害对于注射有强力肾上腺素的橘政宗来说刚刚好,正好处在人类痛感的最巅峰,却又达不到昏死的程度。
面对橘政宗的凄惨下场,路明非的目光始终都是冰冷的。
这一刻,他脑海里全是曾经的回忆闪现。
小魔鬼被捆锁在幽冷的禁闭室,日日夜夜承受着赫尔佐格的研究性折磨,以及要面对各种凄惨的酷刑。
还有绘梨衣。
在东京那座落雨的红井里,女孩最后浑身硬邦邦的如同干枯的树枝。
女孩本该是去高天原找他的啊,可最终却被送到了那座红井,成为了白王的容器,最后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橘政宗吸收的彻彻底底。
失去了最后价值,绘梨衣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扔在一边。
井底似乎还在回荡着女孩临死前柔弱的呼唤。
“sakura,你在哪里?绘梨衣好害怕,绘梨衣真的好害怕……”
女孩的呼唤没有等来回应。
哪怕路明非最后明悟过来,迫不及待的开上那辆跑车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绘梨衣上一世浑身僵硬的死在井底,再也没有醒来。
想到这里,男孩的神色越来越冰冷。
指缝间渗透下来的岩浆火焰越来越浓郁,而橘政宗的惨叫更是越发凄厉,犹如黑夜里发出狞叫的夜枭。
渐渐的,他的惨嚎声变得沙哑起来,意识也开始虚弱。
此前被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的药效正在快速退却,一旦效果彻底消失,橘政宗就会昏死过去。
“哈哈哈,老朋友,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很显然橘政宗这个老东西也意识到这一点,竟然忍不住惨笑起来。
这一刻哪怕是让他立刻死去,那也是非常幸福的解脱,是足以喜极而泣的一件事。
可下一刻路明非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崩溃了。
“老朋友,你就这么着急离我而去么?我可是还有大礼等着你呢。”
说着,路明非不慌不忙,再度从风衣里拿出一根注射器,里面同样是强力的肾上腺素。
他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给橘政宗注射,生怕浪费了这些药效。
哪怕橘政宗剧烈挣扎也是徒劳。
路明非一脚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粗暴完成了这次注射。
在强力肾上腺素的加持下,橘政宗萎靡的精神意志再度变得亢奋起来,那种浓烈的痛苦如潮水般再度席卷而来。
“邦达列夫!你这个该死的魔鬼!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彻底抓狂了,他仰起脖子疯狂咒骂,可很快岩浆黑焰浇身,就只剩下凄厉的惨叫。
十来分钟后,老东西又要一副蹬腿架势,路明非贴心的再度拿出针剂,为其注射肾上腺素。
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七次,整个狂虐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橘政宗整个人都已经被烧到体无完肤,浑身溃烂的让人下意识想到某些很有味道的事物。
橘政宗的精神已经完全混乱,只剩下沙哑的嘶鸣声。
“别睡着啊老朋友,再给你点刺激的!”
路明非视若珍宝的又从身上拿出一袋袋白盐。
一把将白盐包装封口全部撕开,然后将其倾洒在橘政宗糜烂的肉身上。
原本几乎要垂死的橘政宗猛地仰起头来,像是一只被硬生生榨出力气的鸡,再度发出崩溃的惨叫声。
“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邦达列夫!!!我真的要承受不住了!!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哭的撕心裂肺。
伤口上撒盐的痛苦实在让他痛不欲生。
他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邦达列夫的交易,为什么在那个雪夜自己侥幸没被打死,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随便找个国家过上隐姓埋名的安稳生活,为什么非要再去日本招惹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这尼玛到底是为什么啊!!
“坚持住啊赫尔佐格博士!你那么能隐忍,只要能登上王座,哪怕让你成为一只蛆虫,你都非常乐意,区区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明非卖力的在橘政宗浑身伤口上倾洒白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没多久男孩就干的浑身冒汗,不过却满脸欣慰,就像是勤勤恳恳的老农在田地里劳作后,等待着来年新的收获。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橘政宗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一个人的执念可以这么深,干脆杀了他不好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因为我对你恨得深沉啊,我亲爱的赫尔佐格博士。”
“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没有一天不想念你,我无数次想象着你的模样,甚至凭空都能把你画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路明非嗓音沙哑的说。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