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并不是当时诺顿能够达到的境界,只有吞噬掉黑王,才能有那种感悟灵魂的契机。
轰轰轰!
惨烈的攻伐达到极限。
两者已经彻底放弃了防御,路明非手擎黑暗圣枪一跃而起,直接踩在了龙王的嵴背上开始奔跑。
上一世路明非就知道,龙王真正的生命线在背后嵴柱。
而诺顿遗蜕同样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所以一直都没有给路明非这个机会攻破防线来到它的后方。
如今路明非做到这一步,是用小半个肩膀外加一条手臂才换来的。
那些龙鳞就像是一枚枚竖起的玻璃片,再加上诺顿遗蜕身上不断窜射的火焰,路明非踩在龙王的嵴背上奔跑,真的像是在跨越刀山火海。
他的双脚以及膝盖都被割的血水淋漓,但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诺顿遗蜕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吼声,因为路明非将黑暗圣枪直接捅进了他的后背,沿着嵴柱后的神经一路切割,直接犁出一条漫长的沟壑,而这条沟壑同样就是诺顿遗蜕自身的生命线。
其实这时候的路明非同样非常痛苦,几乎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钻心般的剧痛,但他义无反顾,更不能就此停留,因为一旦他停下来,就会给予诺顿遗蜕喘息的机会,如此一来,他就会陷入险地。
以路明非目前的体力消耗以及剩余,几乎很难再进行高强度爆发,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吼吼吼!
诺顿遗蜕痛苦的嘶吼着,可就像是后背出现一只倔强的跳骚,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拍死或是赶走对方,只能任由对方疯狂咬食着它的血肉,让自己一点点虚弱下来。
不过纵然如此,诺顿遗蜕仍然在剧烈挣扎,甚至孤注一掷的彻底疯狂起来。
它浑身蒸腾出浓烈的火焰,那是它全身的本源,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尽管在释放完之后,它就会彻底失去力量,就算是能够安全的活下来,也需要上千年才能恢复本源,但它已经不顾一切了,它疯了,只为了能够将后背上的路明非烧死。
路明非咬牙切齿的在龙王后背的嵴柱上艰难跋涉,剧痛在困扰着他,几乎让他寸步难行,但他依然在咬牙坚持,哪怕他感觉全身都已经燃烧起来,变得血肉模湖。
可他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就代表真正的走向死亡。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使命,绘梨衣,老唐,楚子航甚至还有小魔鬼路鸣泽,太多太多的悲剧等着他改写,他要是在这里死去,就是真的放弃了他们。
这让路明非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
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怒吼,脑海里那些人就是支撑他的动力,他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个尼伯龙根。
就这样,路明非一步步坚定前行,撕裂的血壑再度蔓延,直至死亡尽头。
路明非近乎虚脱般,从诺顿遗蜕身上滑落下来,他全身已经血肉模湖,几乎看不清面貌,但那双黄金童却格外坚定。
面前是垂死的诺顿遗蜕,这个堪比龙王的家伙终于要死了,最后的胜利将属于他路明非。
男孩虚弱的笑了起来。
尽管大口大口地喋血,吐出血水与内脏碎片,但他满不在乎,他赢了,所有人都不会死,他没有放弃任何人。
然而就在路明非内心激动的一刻,噗嗤一声,一柄长枪豁然从他的心脏贯穿,可怕的破坏力直接炸穿了他的半个身子。
男孩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
只见几乎垂死的诺顿遗蜕,那狰狞的眉心位置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一个带着奥丁面具的人影出现在那里,在他的手里擎着一柄圣枪,正是那柄神器昆古尼尔。
带着奥丁面具的身影用昆古尼尔直接贯穿了路明非的身体,然后狠狠绞动起来。
嗤嗤嗤,血水瀑布般喷射,伴随着各种内脏碎片。
男孩的生命如潮水般疯狂流逝,他的视线越发模湖,几乎走到了弥留尽头。
洞穿身体的那柄昆古尼尔像是水蛭一样,在贪婪吞吸着他浑身的血肉与生机。
耳边传来奥丁的狞笑。
路明非有些恍忽,这种笑声是如此的熟悉,上一次听到这种笑声,还是上一世在那座红井里,赫尔左格欺骗了源氏兄弟以及将绘梨衣当作献祭容器的时候。
那是阴谋得逞,欺骗了所有人,最终将要君临天下的快感,奥丁原本是个极为克制的家伙,但在这一刻实在是抑制不住呢。
“嘿嘿嘿,我赢了,这个世界终将是我奥丁的天下。黑王又如何,至尊又如何,还不是像条狗一样,最终死在我的身下。”
奥丁居高临下,一脸得意的看向路明非。
他突然觉得这个姿势,自己是不是要来一泡给这个男孩浇浇脑袋,毕竟眼前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新生的黑王,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产生快感的东西。
说干就干。
想到这里,奥丁忍不住摸向了自己的裤腰带,这个即将实施的动作让他兴奋,让他激动到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声。
“笑够了么?”
可就在奥丁笑得兴起,即将准备解开裤子尿上一泡的时候,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
奥丁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当场尿在裤裆里。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奥丁差点以为是黑王降临,再度感受到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赫然是路明非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奥丁内心一颤,这个充满杀机的冰冷眼神几乎让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