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就会完全忘记那一切,紧接着就再度满血复活,说不定还会继续来找我。不过到了后来,我并没有等到那个男人过来找我,而且我也并没有觉得失落,因为我压根就不需要。
在我看来,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副校长那个家伙,如果昂热校长同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立刻离开卡塞尔学院,又或者是副校长离开卡塞尔学院,总之在我看来在卡塞尔学院里面,两者只能留其一,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直到后来那个变态老爹在一个下雨的深夜给我送来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他在信里面说了他以前并没有对我负起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他说他无法弥补我受到的伤害,同样也无法弥补我母亲所受到的伤害。
但在那一刻他却说了当初离开的理由,然后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暴怒了,他在信里面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爱上过我的母亲,而生下我也是一场极为错误的选择。
那一刻可想而知我的愤怒,我甚至已经不满足于踢爆他的裤裆了,我甚至想要踢爆他的脑袋,这简直就是一个禽兽啊,他甚至没有想要丝毫的忏悔,如果这真是他的解释的话,那一刻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施耐德在这一刻不由得看向曼施坦因,“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是直接怒气汹汹的推开门迎着暴风雨,然后一脚踹开他的钟楼,去踢爆他的脑袋了吗?”
曼施坦因摇头,“我并没有这么做,首先我也没有这个实力,我是怀着怒气看完了那封长信,但同样也是在我看完整个信的内容之后,我的怒气一点点的减弱了。
这真的是一件无法相信的事情,但的确在我眼前发生了,我甚至能够亲身体会到自己的怒气在一点点减弱。
同样也是在我看完这封信的所有内容,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玩世不恭的副校长,那个一直吃喝摆烂的男人,他的内心一直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风暴,或许他正是通过那种方式才以此来逃避现实,只不过他伪装的太深了,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包括我的妈妈,也包括我。”
曼施坦因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显得非常深沉。
似乎陷入了久远而痛苦的回忆。
他下意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想要点燃,然而那根嘴角上噙着的烟却颤颤巍巍,甚至连手也颤颤巍巍。
施耐德上前为其点燃,这才将烟点着。
曼施坦因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深深吸了一口,两口,三口……
施耐德并不着急,而是慢慢等待着,同样抽起手里的烟。
档案室里,两个分别戒了十年烟的家伙,在这一刻喷云吐雾,却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们。
或许是曾经痛苦的经历,两个抽烟的男人,竟在这一刻生出奇特的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