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喜欢战少欢,但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确实是我叫她下的,我后来推她下湖,是因为她把我供出去了,说是我指使她下的泻药。”
宋惜惜和沈万紫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万紫觉得,这个嘉仪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坏肯定是坏的,蠢也是真的蠢。
估计她的蠢,也是被她母亲谢蕴盖棺论定过的,否则谢蕴筹谋这些年,为何竟都不告诉她呢?
想到这里,沈万紫不禁多问了句,“你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干什么?”嘉仪顿时警惕地看着她,“别想诬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见她像刺猬似地,沈万紫也省得刺激她,再问了她府中侍女的事情,她认为侍女没有问题,都是忠心她的。
“我被休之后,也没有把她们带走,侯府不会刻薄她们,老夫人算是宽仁的,何必跟我出来受苦?”
宋惜惜问道:“你就没想过战少欢可能会害你吗?那药怎么糊里糊涂就换了呢?”
“她不敢。”嘉仪肯定地道,“她进府之后事事都要依仗我,她敢害我?”
“不敢害你,她还把你供出来?”
嘉仪滞了一下,也下意识地替战少欢辩解,“她怕被人查出,所以就先供了我出来吧,她毕竟只是下泻药,也没有害人。”
“你人还挺好啊。”沈万紫讽刺地说了句。
嘉仪自然听得出她的讽刺,扭了脸过去,不回答。
宋惜惜觉得有些离谱了,“毕竟事关子嗣,侯府没有再调查一下吗?”
嘉仪冷笑了一声,“老夫人病了,苏氏也病恹恹的快死了,侯爷派了个掌事嬷嬷去查的,战少欢把我供出来之后,我便干脆地承认了,我既然承认,他们自然不会继续追查,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做出什么样恶毒的事也不稀奇。”
沈万紫啧啧,“服了,害人的事你全然交给战少欢去做,连下了什么药,下了多少分量,你完全不知晓,你既瞧不起战少欢,又这般重用她,是真觉得她翻不出什么风浪吗?我告诉你,再温顺的兔儿,都有咬人的时候呢,更何况战少欢是黄鼠狼。”
沈万紫觉得战少欢才是幕后黑手,她对战家的人深恶痛绝,战家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但是宋惜惜却不这么认为,嘉仪命战少欢下泻药的事实清晰,战少欢执行的事实清晰,但是背后肯定还有第三个人。
她问道:“招姨娘的胎儿没了,你没有被休,是等到你把战少欢推下湖之后,又发现你放印子钱才被休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他们早就有休了我的心思,后来不过数罪并罚,听起来更名正言顺些罢了。”
沈万紫道:“你也不必埋怨,他们最后是以无所出来休你,没有说你谋害子嗣,谋害妾室,否则你这牢饭是吃定了,老夫人待你,尚算可以。”
嘉仪听了这话,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哭了起来,等她哭完这一场,那双眼睛极力睁大,也堪堪只见一道缝了。
“我想起刚入门时,那老太太待我是真不错的,是我自己骄横刁蛮,仗着有顾侯府与母亲撑腰,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老太太待我好,我都觉得她是在巴结我,我母亲入罪,父亲被斩,我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本以为被贬为庶民的时候,他们就恨不得休了我的,却不料还留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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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涕,想找人要手绢,但伸出手见她们衣衫华贵,再看自己的粗布衣裳,便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