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既然指定了你,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经过一夜的商量,中田广治等人认为在外人面前直呼「黄衣之王」之名讳,显然是对神明的大不敬,所以他们将昨晚的她称之为「那位大人」。
实际上,在正统的黄衣信徒里,应该称其为「不可名状之神」或者「无以名状者」。
可「那位大人」这个字眼儿,在灰原哀耳朵里就彻底变了味道。
灰原哀心中暗想:组织boss指定了我?看来自己叛逃的影响力要比想象得大,连组织boss亲自出面了。
之前出面围剿自己的,还只是琴酒和贝尔摩德,遵从的也是有叛徒必究的原则。
可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自己已经被组织boss标记了。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灰原哀的心如死灰,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想着接下来怎么少些痛苦,又不牵连帮助过自己的人。
眼镜男一听,转过了头,喃喃道:「你将与我们一同觐见「那位大人」,至于至高无上的她想怎么做,就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
「说不定你也能加入我们,共同侍奉「那位大人」?」
眼镜男并没有因为灰原哀是个小孩子,就小瞧于她。
毕竟之前黄衣之王在梦里降下旨意的时候,都是「炸死他们」、「杀死那些警察」之类的。
但是这次不仅亲自出现,要求安全无恙地把人带到指定地点,就连从后门入侵和地下室这些细节都为他们精确规划好了。
也许黄衣之王有什么伟大的想法。
而他们能够作为神明之手代为执行任务,就已经是无上的荣幸了。
可这些「质朴」、「虔诚」的话语,传入灰原哀的耳朵里却又变了味道。
让我侍奉「那位大人」?
什么意思?要让我重新回到组织里为其效力吗?
组织boss居然要原谅我这个叛徒?
这份「大度」,反而让灰原哀更加紧张、恐惧、不安。
见识过阳光的温暖和明媚,岂能轻易再返回地下之中栖身?
可如果真是这样,对自己来说好像又不失为一个选择,至少还能像原先一样苟活于世。
就当「灰原哀」做了一场美梦,接下来该是「雪莉」回来了。
正在车内再次陷入沉寂的时候,一辆黑皮卡从后方迅速追上,四驱带来的强大马力直追前方的黑色轿车。
车里的人立刻有所察觉,顺着侧面的后视镜看到后方的车追得很快。
「加大油门。」
中田广治让加纳美放加速,同时自己正襟危坐,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不过他的大脑更倾向于只是个过路人,因为自己可是在完成神明的旨意,做事自当如有神助,神会保佑自
己一路畅通无阻的。
加纳美放听从命令,狠踩下油门。
黑色轿车瞬间加速,不算强烈的推背感让车内的几人贴了一下座椅。
但后面的黑皮卡也开始提速,且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上来了。
在道路宽敞的米花大道街面上,黑皮卡逐渐贴在几人乘坐的轿车侧面,两辆车并驾齐驱。
中田广治,还有车里的灰原哀、幸田昭夫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侧面那辆霸气的黑皮卡。
不过黑皮卡的车窗上贴着防窥膜,除了一片漆黑,并看不到什么。
这一刻,车内几人分成了两股想法。
中田广治的内心很是紧张,虽然他们获得神明旨意,理应如有神助。
但客观上毕竟是受到了警方的通缉,如果路上被人认出来,导致不能及时完成任务就麻烦了。
神明既有其仁慈圣洁的一面,也有令凡人颤抖的威严悚惧。
辜负黄衣之王的信赖,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是重罪,将体验超越死亡的恐惧和无尽的折磨。
内心的紧张,让中田广治的眼神和手指也有些不自觉颤抖、哆嗦,内心向黄衣之王祈祷计划一切顺利。
相比之下,灰原哀的内心则是矛盾的。
既希望天降勐男,拯救被劫持的自己,可又不希望更多无辜的人为了拯救自己,白白搭上性命。
在这矛盾的思想中,灰原哀没有出声求救,只是希冀地看着那辆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