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鳞比在飞机上再度陷入酣甜的梦乡,就如同上一次从这个小机场起飞回上海一样,这个航班对她似乎有非同寻常的魔咒,令她不可自拔地重演睡美人。
机舱边上那个小窗棱折射出大西北的夕阳余晖,就像鸡蛋黄一样的金黄色,暖到人心坎里。
就像画家手中调出的色调一样神奇,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虚幻,朦胧中催人入眠。
梦乡中她在一片虚无缥缈的结界中游荡,整个空间就像一个大大的软软绵绵的棉花,踩在脚下感觉如此柔软细腻。
梦中的她失去了真实的触觉,行动也不如现实生活中那般灵敏,只觉得空间中充满了不同形状的几何体。
这些几何体似乎折射出某种真实的精神世界,在她面前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透视规则,甚至有种被包围的窒息感。
似乎是兴奋的大脑皮层在给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无人观赏的戏。
随着梦境的深入进展,她慢慢地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她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苍南,这是她每天都经过和玩耍的一条小巷子。
巷子的东西头连接着街道和镇子的另一端,那里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道。这条小河是从山上流下来的,经过数万亩山林的浸润后的河水显得又清澈又冰凉。
大人们时常在河道边上洗洗刷刷,幼童时期的她和小伙伴们每天都会从河这头的河堤边纵身一跃跳进这条舒爽的小河里。河底垫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石子,在河水经年累月的冲刷下,小石头特别光亮。
其中也不乏一些带有棱角的,一个不留神脚底就会被攻击一番,但这也阻挡不了这个孩童时期为数不多的游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