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半掩着,门口站着两个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耳朵上戴着对讲机的安保工作人员。就算没有明确的指示牌,也能从这副装备看出哪里才是会所的入口。
毋庸置疑,参加晚宴的人并没有多到可以尾随进入,孤零零地来到会所门口的宋鳞比因为是第一次来,正在迟疑着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入口。
这四下也是黑漆漆的,一旁在维修保养的建筑围起来高高的围栏,以至于一大片区域的路灯都属于罢工状态,想要在这种环境下准确无误地进入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属实有点难为人。
在这片空地徘徊了许久之后,宋鳞比不得已拨通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今天她作为他的女伴出席,这个电话应该不算唐突。
“嘟~嘟~嘟~”
正在电话接通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一身藏蓝色暗人字纹绅装套装,车内的光线折射下隐约露出西服内里的暗红色全麻内衬,枪驳领单排扣的设计呈现出既优雅又休闲的绅装质感,领口内搭配的内衬同色系暗红色碎花领带系着克里斯坦森结,绝对是绅装老餮。
一同从车里出来的,是一位女士。率先从车里伸出的脚上是一双流光溢彩的格里特材质的高跟凉鞋,小脚皮肤白皙既性感又可爱。随着身体钻出车厢的动作,一袭丝质的裙摆滑到了脚边,只见一个身穿剪裁得体的香槟色吊带裙,肩上随意搭着的是皮毛蓬松颜色雪白的貂皮披肩,一颦一笑尽显娇俏可人。
这不就是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沈氏千金吗,宋鳞比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嘟嘟声断开,电话那头也没人接电话。
这下也不需要再继续拨过去了,林邑来出席的场子,必定非富即贵,加上身边的娇妻加持,这条街还能有比这个更旺的场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宋鳞比熄掉手机屏幕,远远地观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双双迈进那个她一直不敢确定的门槛。
在漆黑的夜中冷静了几秒钟,她从包里翻出那张精致的小卡片,也跟着脚步走了进去。
晚宴规格果然非同凡响,没有富丽堂皇的装修和夸大其词的修饰品,一切都是那么沉稳低调,就连光线都透着木质调的氛围感。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深色调的品质和调性,到场的男士无不西装革履,女士也统一礼服着装,彰显着对这次晚宴的重视。
宋鳞比环绕一圈,估摸发现这次晚宴大概有20来人。大厅的正中心是一个10多米的长桌,桌上规律地间隔开的是一簇簇异常鲜艳的桌花,桌子两边规整地摆放着从餐盘到刀叉的一应餐具,椅子也间隔得十分周到不需要拉扯就可轻松落座。
这对于身穿紧身的裹身长裙,行动不便的女士来说,这无疑会是个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和礼仪的招待。
人群簇拥的中心一直都属于政治中心,像花蕊一样被环绕在中心的正是刚刚偶遇的那对佳人。除了几个经常出现在新闻媒体上的投行大人物比较脸熟之外,其余一应都脸生。
男士们个个穿着讲究,礼服剪裁得体,女伴也身着名品,气质非凡,扑面而来皆是老钱儿的味道。
今天这个场子似乎不太适合来做推销工作,宋鳞比暗自伤神,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她今晚预定的男伴的身影。
她应男伴的要求,今晚也是一袭摄人心魄的动感紧身长裙,一袭流水般流畅的长裙摆拖曳至脚踝边,脚上蹬着素色暗纹小牛皮约10厘米的高跟鞋。
庆幸如今仍是孕早期,小腹没有非常明显的变化,还能撑得起这一身流畅的设计礼服,高跟鞋对她来说就有点吃力。
她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歇脚,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对身影。看周围这些老钱家族都像蜜蜂和蝴蝶一样,环绕在其左右,宋鳞比不禁微微咂舌。
这些资本大佬跟政权界实现了从根本意义上的强强联合,一点肥水也不流到底层百姓的手里。
坐久了腰也有点受累,不再热衷于看热闹的宋鳞比这时站起来抻了抻腰,手也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远处人群中的林邑来也注意到这一抹清丽,眼神时不时透过人群偷偷地递过来看她。
宋鳞比的电话响起,是她的男伴。
今晚的邀请函是酒商圈里大名鼎鼎的吴季帮她准备的,吴季是横跨资本圈和政圈的商界奇才。
他进入酒商圈纯粹是为了玩票,不打算轻易继承家族产业,也不愿意走仕途的他,在法国留学毕业之后就留在了当地的酒庄产业打理生意。
近些年才回国,美其名曰是发展酒庄产业,其实是国外待腻了,渴望再次体验祖国的热闹和人情世故罢了。
有了家里红三代的产业支持,他在商界和政圈横着走也没人敢吱一声。
自从那次在朋友的局里认识宋鳞比之后,就知道一个劲儿地献殷勤。圈里有任何好的场子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这次的晚宴也是为了带她来认场子。
翩翩公子姗姗来迟,宋鳞比免不了一顿揶揄他,不可否认她确实有办法把一众追求者都处成哥们儿。一如她和司徒璞云,二如此刻的吴季。
“吴大公子,你不会迷路了吧~”
“我到了,到了,刚刚上来,你在哪?”
“我在大厅的11点钟方向,这里有张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