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一脸光辉慈爱,“是啊,他们都是这场战事的受害者,失去了父母家人,若能学得几个字,认识一些数,那将来生活也算有着落, 不至于贫苦无依。”
赵程点头,“你心善,又能为他们想得长远,西平县能得你做县君,倒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要好许多。”
赵铭幽幽地看着赵含章,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赵含章冲他笑笑,让傅庭涵好好的招待他们,她则转身去厨房看杀掉的小羊。
羊肉已经差不多处理好,成伯让人将炭火挪到亭子里, 按照赵含章的吩咐,将打磨好的石板固定在炭火之上。
众少年看了一眼便道:“在家里如此方便,何以还用石锅?”
赵含章言简意赅,“好吃。”
赵程却很快看出这石板是特意打磨过的,他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一口吃的,这也太耗费人力了。”
赵含章道:“这世上什么都能亏,就是嘴不能亏。”
赵含章将腌制好的羊肉片摊平在刷了油的石板上,石板薄,本已烧红,这一放下去滋滋作响,一股肉香味传出来,赵含章感叹道:“叔父, 世间美味如此,得多硬的心才能拒绝啊。”
赵程见她一副陶醉的模样, 不由摇了摇头,看向赵铭,“倒和你似的,你嗜酒, 她嗜食。”
赵含章和赵铭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脸不认同的模样。
赵铭看见,眯起眼睛看向她,眼神有些危险。
赵含章立即收敛神情,一本正经的道:“叔父说的不错,我和伯父血缘相近,所好自然也会相近。”
赵铭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赵程眼见她如此变脸,不由摇头,果然,他第一次见她时没看错,她果真和她父亲一点儿也不一样,倒有些大伯的影子在。
赵程叹息一声,挥手道:“你们玩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
赵含章便跑去找她的族兄族弟们,一时间老宅花园里肉香四溢,烟火缭绕,好不热闹。
不远处敞轩里坐着的赵淞见赵含章捧着一盘烤好的肉送来, 便和赵瑚道:“我看三娘和子途相处得不错, 一会儿她来了, 你说两句软话,让她帮着劝一劝子途。”
他道:“子途和治之从前便要好,这些年虽未曾和三娘他们见过,心中却一直记挂着,她说话,碍于治之的情面,子途说不定能听进去。”
赵瑚嘴硬,滴咕道:“谁稀罕他?他只要把正儿给我留下就好。”
赵淞闻言便冷哼一声,“那是他儿子,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凭什么给你留下?你不听就算了,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