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就叹气,“还能为甚,自然是为了吃,但这时候吃青苗简直是自绝后路。”
伍生眨着眼睛去看赵含章和傅庭涵,对上他们两个的目光,他干脆脸颊着地,很干脆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含章看着他,眯了眯眼,“不知偷割的青苗地在何处?”
中年男子就指了一个方向,喋喋不休的抱怨道:“还是我小儿偶尔撞见,不然真被他割了,不知要损失去多少。”
赵含章也叹息,“看他的年纪,家里父母老弱,儿女又小,饿到极处,为了活着也只能吃青苗了。”
“呸,他光棍一个,哪来的儿女?也没有父母奉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赵含章和傅庭涵默默地低头去看趴在地上的伍生。
高县令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要知道当时伍二郎把剩下那半张烧饼收起来时他还感动的红了眼眶。
他相信赵含章也是这样,不然不会又送他两张饼,结果……
赵含章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伍生后看向村长,问道:“这样的人为何还要留在村里?破坏财物不说,还坏了风气,不如驱赶出村。”
趴在地上的青年一下瞪大了眼睛,头微微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含章。
赵含章冲他轻柔的笑,青年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中年男子也吓了一跳,忙摇手道:“不至于,不至于,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唉,就是饿坏了,世道不好,唉,怎么说呢,唉,罢了,罢了,大郎,给他松绑,让他回家去吧。”
正在收拾屋子的青年走出来,闷不吭声的给伍生松绑,然后将人拉起来,丢下就不管了。
伍二郎一得了自由,立即笑嘻嘻的和中年男子道:“成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中年男子骂道:“滚吧,以后再割青苗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后道:“别人家的不能割,自家的也不要割,再等一个月,现在的青苗不知能收获多少粮食去,你这时候割青苗,不是糟蹋粮食吗?”
伍生漫不经心的道:“那也得活到那时候啊,不然饿死了,地里的青苗留着,还不是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