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非是我想死,而是已经不得不死。”
他顿了一下,还是微微皱眉,“我的死是因我惹了口祸,一朝不慎所致,但你们,不知可能逃过一劫。”
石勒曾经想过放过他们,把人都拉来为自己所用,但刚才王衍的一番言论,让石勒觉得用他弊大于利,此人只怕会搅得自己和天下都不安宁。
但王衍的确眼光独到,又有大才,所以他虽起了杀心,却还是有些犹豫,于是他问他的谋士孙长,“此人该活吗?”
他道:“我行走天下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孙长道:“他是晋国朝廷三公,主公就是留下他,他也一定不会为我们尽力,他对晋国尚且如此,何况对主公呢?”
他道:“杀他并不可惜。”
石勒沉默片刻后悠悠一叹,“但不可刀剑相加,罢了,留他一个全尸吧。”
于是把和王衍同屋的晋臣都提出来,然后把墙壁推倒,直接把他和襄阳王给埋在里面,活生生压死了。
而其他晋臣和晋室子弟就没这么“好运”了,想到赵含章的大军不日就要过来,石勒实在懒得和她打仗。
打仗也得有好处才打。
他们现在打有什么意义呢?
为这些晋臣还不值得,但他既不愿放了他们,也不愿为此和赵含章打仗,干脆就都杀了吧,等赵含章到了,看到尸体,她自然就会退兵了。
于是石勒一声令下,一直被石勒关押着的晋室子弟、官吏和世家大夫们被屠杀殆尽,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拔营离开,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一直观望的荀修察觉不对,立即带着人追上去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怎么全杀了?”
不是应该只杀王衍吗?
赵含章和赵二郎赶到,荀修已经把尸体都收殓好,没有棺材,只能先找几间空屋子摆放好,地上铺了席子,王衍和襄阳王的尸首也被找出来,单独陈放。
赵含章早有预料,甚至这还是她推了一手的结果,但看到这么多尸体,她也忍不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