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淞静静地看着,嘴巴微动,若几州都在赵含章手中,那天下是不是都会和陈县一样?
他没看到过战乱时的陈县,但赵淞一生经历颇多,他见识过被敌军破城的城池,甚至见过屠城。
西平当年是何等的惨状?
现在却比陈县还繁华一些,百姓也很是安定,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战乱给他们带来的伤痛。
至少城中看不到那样的痕迹了。
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而赵含章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到。
赵淞嘴巴来回抖动,到底没有收回刚出口的话,只不过内心的某个想法有片刻的松动。
赵铭并不知道他爹的纠结,一回到郡守府,扫眼看见躲在墙根后面的人,他就跳下马车,隔着车帘和他爹道:“阿父,我先去处理公务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赵铭大步离开,才拐弯,一个做兵士打扮的亲随立即小跑上前,附在他耳边道:“他们接到明预了,只是苟将军的人追了过来,赵驹将军带人越过了边界,惊动了苟纯,只怕要打起来。”
赵铭蹙眉,沉声道:“让赵驹便宜行事,但一定不能将战事扩大,不得伤到苟纯。”
他顿了顿后道:“让他找个越界的正当理由。”
亲随皱着脸苦恼道:“什么理由呢?”
赵铭停下脚步,皱眉看着他道:“随便什么理由,苟纯在边界不是常惹事吗?就说他的人杀了我们的人,那人是赵驹的小舅子小叔子结拜兄弟都行;或者……”
赵铭目光沉沉,“苟纯近来越发严苛,边界百姓苦不堪言,而兖州和豫州交界的地方多为相邻的两个村,我听说,甚至有村庄被一分为二了,既如此,苟纯就真的能分出,他抢掠和惩罚的百姓就一定是兖州的人吗?或者,他会特意去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