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修等人脸色好看了一些,也拿起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赵含章一边吃一边问荀修,“今年将士们的粮草有着落了吗?”
荀修带的大军,因为不姓赵,所以军队一直是豫州出一部分的粮草,剩下的他们自己屯田,自己想办法。
荀修大大咧咧的道:“没呢,还请使君垂怜,能多拨一些粮草。”
他道:“今年抽调大军支援洛阳,留下屯田的士兵不多,等我们从洛阳回来已经错过农时,所以今年收成很一般,所得也就够大军三月消耗。”
赵含章信他才怪,不过,就算他把时间往短了报,也长不到哪儿去,他们自己的粮草应该也就够四五个月这样。
赵含章沉吟道:“今年颍川郡所得赋税,交三成到刺史府吧,剩下的七成,你们和郡守府商量着来,我只一个要求,颍川郡须得填满两个粮库,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
荀修眼中闪过亮光。
赵含章道:“这些赋税是从百姓身上来的,他们省吃俭用,最后用在了我们和将士们身上。我等受他们供养,自有保护好他们的责任。现在各郡县都要兴修水利,以防接下来几年的灾祸,我知道,接下来百姓们会过得很苦,但我希望大家能与百姓共苦,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她掀起眼皮认真看向他们每一个人,道:“而不是百姓在吃糠咽菜,而我们在奢靡享乐。”
众人心中一跳,在她的注视下低下头,不由的应了一声“是”。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她希望,他们能够转变观念,不是我要争权夺利,驱使百姓为我所用;而是我受百姓供养,那我便要回报百姓,与治下之民同甘共苦。
这一场会议一直开到傍晚,因为众人时间有限,赵含章也不喜欢拖延时间,一场会议将所有的核心重点都确定,然后散会,明天大家带上她签发的公文各回各郡,准备征发劳役。
人群散去,最后只有赵家人留在了厅内。
赵铭起身道:“使君,家中备好了酒菜,大家入席吧。”
赵含章难得跪坐这么久,这会儿腿有点儿麻,所以她没动弹。
傅庭涵似乎知道她的难处,他撑了一下,从席子上站起来,上前与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