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很爽快的让人搬钱粮交税,夏侯晏没动,见傅庭涵也一脸不着急的模样,就问道:“傅公子,若我就是不交呢?”
傅庭涵道:“我亦没有办法。”
夏侯晏就冷笑道:“所以此法是针对景阳这样的老实人?交了损钱财,不交我等也没有损伤?我还以为赵使君要派兵把我们这些不交的都抓起来杀了呢。”
傅庭涵道:“侵吞赋税数目巨大,的确有可能会被杀头,但以夏侯先生现在的家资来算,您就是欠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个标准。”
张协也好奇起来,“那衙门对欠税之人就没办法了?”
傅庭涵笑道:“倒也不是,按照法令,衙门会一请二催,比如在下今日上门便是一请,要是户主还不交,衙门会出公函催促,再不交,再催。”
张协问:“若还不交呢?”
“那会列为失信之人,不仅会张贴公文以告天下,以后凡户主需要经过衙门造册的买卖房屋、田地及各种商贸资格等都受损,严重的,会扣下过所,要是一直顽抗,或许会抓起来坐牢吧。”傅庭涵道:“不过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怎么也要去三五年,给足了对方考量和筹措赋税的时间。赵使君还是很宽容大度的。”
夏侯晏捂住胸膛,什么宽容大度,后面的话他基本听不到了,只听到第一句“要张贴公文以告天下”。
作为名士,谁不爱名。
就算不是名士,这一个时代的士就没有不爱名的,商人也极重信誉,要是被归为失信之人,他们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这是杀人杀心啊!
夏侯晏跺足道:“赵含章杀我!”
和夏侯晏一样,因为忌惮这条法令,直接交足赋税的人不少,但还有一部分人,则是都用不着上门催收的人张口说到这条法令。
在看到垂眸恭坐的卫玠时,他才一开口,对方就应下了,账单都不看,直接让家中人根据卫玠报的数字准备钱粮。
谁能舍得让卫玠这样的人开口闭口都是钱粮这等酸臭的东西呢?
所以卫玠的催收效率特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