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含章就听着刘乂说他在皇宫里的一日三餐下面,早餐就有白粥、白面、炙烤羔羊、三宝鸡和奶酪等……
听到这么多好吃的,赵含章忍不住问,“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油腻吗?”刘乂道:“并不油腻呀,羔羊肉嫩,并无赘肉,而三宝鸡的油被撇掉了,一点也不油腻,我也只喝汤,并不吃鸡肉。”
赵含章有些食不下咽,干脆停下筷子问:“北海王既然在乡间生活过,应该知道这是极奢靡的一顿,每日皆如此,还要换着花样做,不知要耗费多少钱财?”
刘乂道:“皇室护佑天下,天下反哺皇室,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们皇族本就要受天下人供养的。”
赵含章重新端起碗来吃,等吃完面,又把汤也喝光,不留一丝,这才道:“可是,你们刘氏护佑天下了吗?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刘氏占了几成责任?”
刘乂有些不高兴的道:“我父亲未称帝前天下便已大乱,这是司马氏的罪责,我父亲是应天命而为,继承的是汉室的江山,是拨乱反正。”
赵含章:“……少年,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刘家是汉室后代吧?你是匈奴人啊!”
刘乂脸色涨红,有些羞恼道:“我父亲说是就是!”
“行吧,”赵含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们立场不一样,但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对治下之民好一些,别忘了,国由民组成,你们既受他们供养,那就要做到护佑他们的责任。”
刘乂骄傲的道:“这一点,我父亲可比你们晋国的皇帝称职。”
赵含章不置可否,晋帝是因为不能做主,其实他对百姓有怜悯之心;而刘渊,这两年为了军费和享受,可没少剥削并州的百姓。
不仅是汉人,还有羯胡和其他胡人,就连匈奴平民,也常常因为交不够上面所需的份额,不得不拉上自家的马匹参军。
但这些话赵含章不会明说,其实,他们这么乱也挺好的,等到时机成熟,她推波助澜一番能让汉国内部生乱。
提这一句,已经是她对刘乂小皇子最大的善意了,她还可以给另一份更大的善意,不过此时不是时候,她决定等他走的时候送给他。
用过早食,赵含章就带他去看她的士兵们操练。
刘乂小皇子虽然参政了,但只有旁听的份,目前还没干成什么事,更不要说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