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余下的势力但凡小一点,赵含章当初就不会犹豫,而是会果断的捅下第二刀,让他当场归西。
他在给刘氏打天下,刘氏在干什么?
赵含章是他的对手,他落到如此境地不恨她,所以他恨刘聪。
而且,刘聪和赵含章,他的心胸比赵含章可小太多了,真要从这两人之间选一个效忠,石勒闭着眼睛都能选赵含章。
以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现在嘛,都开了先河,还有什么是不能想的?
石坚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他脸色惨白,强自挽尊,“可我们杀了这么多汉人,他们怎会真心接纳我们?将军,您不要被他们骗了,现在他们需要我们,所以才以礼相待,等我们大军退去,土地都被他们掌握在手里,悬在我们脖子上的刀子只怕一刻都不会停就砍下来。”
石勒当即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浅笑着承诺,“不论是汉人、羯人、匈奴还是鲜卑等其他民族,我承诺,他们在我心中皆是良人,不以种族论尊卑,石军上下与我赵家军上下一样,只以律法和军纪约束。”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寒,定定地看着石勒道:“所以石将军可要看好手下的人,我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可也要把自己当成良人,莫要再做畜生之举。”
石勒立即应下,“赵使君放心,我一定约束好他们。”
说罢,他扭头对石坚喝道:“还不快与赵使君请罪,我早说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坚心中并不相信赵含章的话,但触及石勒冷冰冰的目光,再看他四周多为赵家军,便知道他反抗也无用,于是膝盖一转,面向赵含章请罪。
赵含章坐着没动,垂下眼眸注视他,“若只是心存怨恨,不必请罪,我又不是钱,怎么可能人人都从心底喜欢我呢?”
“我论迹不论心,”赵含章身子前倾,看着他道:“所以,行为上,你可有做了对不起我和石将军的事?”
石坚心中一紧,冷汗慢慢布满额头滑落,他强撑住道:“没,没有。”
赵含章便轻轻一笑,往后靠在椅子上道:“这个时辰,祖将军应该已经在白丘村等到人了吧?再等一等,他或许就能把你想见的人带回来。”
石坚身子一软,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